坐在宋昭仪身边的罗美人笑道:“宜嫔姐姐的表兄是御林军的统帅,正好安南王战功赫赫,武力不俗。姐姐可以送赵家小姐一些刀剑的小模子。虽不贵重,却也有个新鲜劲儿呀。”
“你……”宜嫔闻言微蹙秀眉瞪了一眼罗美人,想回嘴却被身边的周美人拉了拉袖子。
赵晴若看着她们这你一言我一句地来来往往,虽然是因自己起的话头,却插不进去嘴。她看了一眼苏青拿着的盒子,心中没有了收礼的欣喜。
“好了。”皇后祁李氏放下茶杯,叫了停,“德妃今儿是有心。往后来日方长,众姐妹也不必纠结于今天的礼。”
德妃笑着附和道:“皇后娘娘说得对。安南王坐镇一方,想必赵家小姐也不会计较这些。”
她抬了抬手,身侧的宫女便让人呈上了食盘。
“这是我今儿特意让尚膳司做的红豆薏仁汤。这几日晨雾大,正好去去湿气。”
宫人将食盘放在各位主子桌上便下去了。赵晴若闻着那汤香甜,刚动了勺,便听对面的朱昭仪说了句:“听说薏仁米能祛湿驱邪,正好也去去在长清宫沾上的晦气。”
德妃闻言放下了碗,宋昭仪也跟着停了手。皇后瞪了一眼说话的朱昭仪,后者讪讪地低下头。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像是说到了什么忌讳。
赵晴若看着那碗薏仁汤,没了食欲。
这时亭外传来了一声通报。
“大公主到——”
通报声未落,便见一个身着鹅黄襦裙的少女进了亭中。那少女虽一身简单的衣裙,但发间钗环,腰间佩饰无一不是镶玉点金。
皇后见了来人笑着招了招手:“怎么现在才来。”
被问的人没有回话,而她身边的宫女低头回了句:“公主练琴练得晚了些。”
大公主祁玢行完礼直接落了座,对着皇后嗔道:“儿臣不还是来了嘛。”她今年十一,正是活泼的年纪,眉目长得像皇后,标致却不惊艳。
祁玢转眼去看赵晴若。“你就是安南王的女儿?”
皇后见她这样直接地问话,睨了她一眼。后者却没有注意到自家母后的眼神。
“臣女安南王府赵晴若,见过大公主。”被点到名的赵晴若起身行了颔首礼,抬眸看了一眼祁玢。
少女脸上的矜傲似曾相识。
祁玢打量了赵晴若几眼,没什么兴趣接续接话,余光中却注意到赵晴若脚边的灯笼。
“这大白天的,你打什么灯笼呀?”
赵晴若顺着她的眼神看去,低头紧紧地攥着手回道:“臣女乳娘曾教臣女扎灯笼,臣女前几日无聊便自己扎了一个来玩。”
赵晴若的声音微颤,带了几分涩意。和乳娘一起扎灯笼是赵晴若在王府为数不多可以怀念的时光,可她走时却都没来得及和乳娘道一声别。
祁玢上前瞧了瞧那灯笼。那灯笼的竹条不齐,纸也没糊好。她撇撇嘴道:“可这也太丑了。”
“玢儿。”皇后唤了她一声。
祁玢嘟着嘴拿起那灯笼道:“是丑嘛。”她问向赵晴若:“这扎灯笼都是下人做的,你一个小姐怎么做这样的事?”
赵晴若见她这样直白地说话,心中有些恼,抬头直视着祁玢的眼睛道:“还请公主将灯笼还给臣女。”
祁玢听她语气有些重,心下也有些气。她又没说错什么,这个女孩儿生什么气。
她作势甩了甩那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