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秋白也曾尝试旁敲侧击的打探过,可是船上的人口风都很紧,平时里和临秋白不分你我,可是一提到研究对象,所有人又都换了一副嘴脸,三缄其口,只敷衍说是研究黑潮。
只是黑潮吗?当然不是,这只是对外的辞令罢了。真正的研究对象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临秋白也自己思考过,能让他们有这种反应的研究对象,一定是足以颠覆人类传统认知的。而且应该已经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
一开始,科考计划还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尽管是北半球中高纬度的隆冬,但是在黑潮的笼罩下黑尾号就像是泡在温泉当中,温暖潮湿。船上的人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过春天,陆地上的粮食是不是都开始发芽了。
这样的温度和湿度环境下,人是很难再坚持穿过冬的厚衣服的,虽然在当时我国物质资源匮乏,但是给这些科学家们配备的还是比较不错的物资的。这些人的大衣既厚重又保暖,在这样的温度里慢慢的就有点不合适了,于是包括临秋白在内的很多人选择脱掉大衣继续工作。但是这些大衣又是当时的“奢侈品”,需要好好保管,索性一群人便把叠好装好袋的大衣一件一件收进仓库,做好了一时半会用不上的准备。
其实就算回程的时候也不一定用的上,就算再怎么是深冬,毕竟也是在海上,气温要比陆地上高得多,回去的时间也不会很长,挺一挺也就过去了,最多也就是冻个感冒,对于这些常年在极端天气里奔走的人来说,这还能算个事?
临秋白却很敏感的发现,在这船上,只有一个年轻的战士没有把棉大衣收起来。
临秋白找了个身边没人的时候给小战士递了颗烟。在船上,战士是根本不可能带烟上去的,除非是像临秋白这种级别的科学家,否则真的是连一根针都别想夹带上去。香烟在船上可真的是好东西了。
小战士却扯着干巴巴的嘴唇朴实的笑了笑,又摇摇头对临秋白说道“谢谢临教授,我不抽烟。”
临秋白稍稍打量了一下这个小战士,脸颊上的潮红应该是常年的海风吹出来的,再加上他这带着海蛎子味的口音,临秋白猜他一定就是大连本地人。
临秋白便把烟点着,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才问道“小兄弟是大连人吧?”
小战士点点头,道“是啊,当兵之前就是大连人。”
临秋白道“气温这么高,大家都脱了外衣了,你为什么不脱呢?这样捂着很容易生病的。”临秋白这样说,一半是出于对小战士身体的关心,一半则是出于好奇——难不成是有什么隐疾?亦或者是海边长大的人有自己的讲究?
小战士又不好意思的微微低头笑了笑,然后表情又有那么一点犹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临秋白最见不得人这样,简直要比用羽毛扫他的脚心还让他觉得心痒痒,于是不免得又追问道“到底咋回事吗?你说说,我听听。”
小战士微微蹙眉,道“那我说了,你可不要往外说呀!我爸说,那都是牛鬼蛇神那一套,不能瞎说的!”
临秋白就哈哈一笑,道“说吧说吧,又不是□□的时候了,你说吧,我不往外说就是了。”
潮湿的海风在夜里已经有了几分清凉,从两人的耳边吹过,平添了几分静谧。
小战士咬了咬下唇,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又看了看临秋白的眼睛,这才说道“我们家那里是个渔村,村子里大部分的人都以打渔为生。以前听张二爷说——张二爷是我们村年纪最大、最有经验的渔民,他说这一片的海怪得很,岸上冷的时候它却很热。”
临秋白最感兴趣自己不知道的事,正竖着耳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