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坠很别致,鲨鱼的牙齿,不是很常见。我以前倒是见过带虎牙的,说是辟邪,都是盗墓的那群人信口胡说的。”
这吊坠杨错找人鉴定过,不仅鉴定出是鲨鱼的牙齿,更鉴定出它被剥落的时间差不多就在临潜消失的这几天里。
临潜笑道“是啊,很特别的朋友送的。很特别。”临潜说到这里自己也迷糊了一小会,因为已经几乎记不起送他这个吊坠的人长什么样子了。那张脸在他的脑海里极其模糊,但他可以确定,那是一个很美,很让人心动的人。
“临先生,最近注意休息。你知道人在被困的时候总会有些遗留的心理问题。我说的不是创伤后应激综合症。”杨错坐得很直,有一种军人出身才有的特殊气质。临潜听说他曾经是军艺,后来跳舞的时候受了伤不适合再跳舞才趁着年纪小报考了警校。
临潜佯装思考,后又微笑问道“那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爱上绑匪吗?如果绑匪是个美人,倒也还能接受。
杨错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爱丽丝综合症。它会有一种不太常见的表现,患者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所以,杨警官是担心我?”
“不是担心。准确的说,医生那边已经确诊了。”
临潜的微笑渐渐消失,他微微蹙眉,简单道“谢谢,我会注意的。”
“那好,”杨错站起来“我就不多打扰临先生休息了。”
杨错走的时候将椅子放回原位,用的是双手,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临潜目送他离开,本来是想起身送他走的,但是想到杨错可能更希望自己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便也没动地方。每次见到杨错,他都不禁暗自感叹他的俊朗,但是越是接触就越觉得这个人他城府极深。说不上好坏,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可以用好坏来划分的人。但是这个人,确实难以捉摸。
这些天自己的记忆确实出现了一些问题,不仅仅是关于自己在坠海之后的经历,一些之前的记忆也很模糊,总之是真的开始混淆现实和梦境。
但是在杨错和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杨错是在哄骗自己。这是他的本能,说实话,除了江悬夜,其他所有人他都不信。临潜表面温和,待人接物都很平和温柔,内心里却很敏感,当这一类试图改变他的想法的言语出现的时候,他外表上会表现出信任和赞同,但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强调:别信他。
算是心理上的自卫。
可是静下来细细思考,却也觉得他说的不完全是谎言。临潜努力回忆有关海下的一切,却只觉得越发的混乱。送给他鲨鱼牙齿吊坠的人,不管是否真的存在,哪怕真的是梦境,他也不想就这么放任他消失不见。那种感觉他说不好,但是很真切。藕断丝连,难以割舍。
临潜自己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天晚上江悬夜并没有回来,可能是因为杨错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就算江悬夜当天夜里赶得回来也进不来住院处。
住院的这些日子临潜一直睡得不是很舒服,也不是睡不着,睡是睡得很沉,睡着了却不踏实,简直就是一种醒不过来的折磨。江悬夜快中午才回到医院,破门而入的时候临潜居然还在睡着。江悬夜几乎是一拳把他打醒的。
“醒醒!别他妈睡死过去了!”
临潜被他这一下也醒了过来,瞬间觉得从睡眠状态中逃离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你来啦,带早点了没?”
“早点?你也不看看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