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好好面上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戚顾的那句问话。
戚顾的眉头却蹙了起来。
小矮子人就一丁点大，缩在宽大的棉袄里，看上去就怪可怜的。
现在还戴了一个大口罩，整张脸都被盖住了，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在外面。
在清晨的微风里，那双眼睛冒着氤氲的水汽，看着像是快哭出了……
戚顾只觉得从心底升起一股烦闷，搅得他见到小矮子的好心情全散了。
“怎么就感冒了？”他没头没脑地又问了一句，比起问麻好好，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麻好好没听出来。
她心道，她还想知道自己怎么就感冒了，戚顾问她，她又去问谁?
索性又闭上了眼睛，也不理睬他，继续靠在广告牌上假寐。
戚顾见她睡觉也要皱着眉头，一看就是难受得狠了，强忍着搭话的欲望没再跟她说话。
只是站直了身子，往麻好好边上又靠近了几步。
他明明是摆着一张冷脸，动作却显得十分温柔。
人高马大的少年门神似的将麻好好护在了身后，吹向她的风全被他挡在了身前。
……
麻好好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又听到戚顾的那群朋友在大呼小叫。
“诶，戚哥戚哥，你看到林雨晴朋友圈没？昨天她好像跑去酒吧借酒消愁了，还说要转学去一中哩！”
说话的人似乎被谁拍了一下，话才说完便“哎呦”一声，委屈巴巴地大叫：“大华，你打我干嘛？”
叫大华的人没说话，其他几位倒是七嘴八舌地说开了。“大华打的对，校花喜欢的人是戚哥，你小子这么关心她干嘛？”
“就是就是，有空关心她，还不如多想想今天的练习赛。老杨可不是吃素的，今天要是输给一中，非得把咱们都给活剥了。”
“哈哈哈，怕个屁！有戚哥在我们还不是稳赢。一中哪次不是被戚哥打得怀疑人生了？”
“好意思说，哪次你不是被一中打得怀疑人生？”
“够了啊够了啊，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劳资今天赢给你看！”
搞体育的少年们精力都旺盛，一大早又是聊起热爱的篮球，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说话那大嗓门，跟小旅馆的老板娘有得一拼。
麻好好被吵得有点难受，拉起外套的衣领遮住耳朵，往边上缩了缩。
“艹。”
戚顾咒骂了一声，对着几人骂道：“都他妈吵够了没有，没看到有人在休息吗？！”
他都不舍得吵到小矮子，这群人倒闹得起劲。
“……”麻好好睁开眼睛看向他，眼里带了惊讶。
戚顾的声音是系统说过很好听的少年音，但是和平时相比又有些不同。少了些漫不经心的笑意，多了些少年人的戾气。
……
他的话果然有用，那些壮汉唯他是命，见他发火一下子听话地安静了下来。
“谢谢。”麻好好隔着口罩和他道谢，声音闷闷的。
现在看来，213也没有她想得那么讨人厌。
戚顾低头瞥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继续充当着挡风板，任劳任怨。
过了好久，麻好好才听到空气中悠悠传来一句回应：“太弱了。”
麻好好：“……”
她收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