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孙全,然后数落孙志才,“孙全他爸,不是我说你呀,你这胆子也确实太大了!也怪不得孙全跟你们发火,你驾照才拿到手,车子也是刚买的,就敢开自己把车开到这边来,你这胆子……啧啧,我真是服了你了。”
孙志才被数落的脸上有点挂不住,瞥了眼孙全,忽然叹了口气,肩膀微微一垮,苦笑道:“她姑姑,你就别说我了,我要是早知道这臭小子现在脾气这么大,打死我,我也不敢把车开过来啊!他现在是翅膀硬了,连他老子都敢教训了,真是反了天了!”
袁玉兰失笑。
徐梅踢他一脚,佯怒斥道:“你就该教训!阿全骂得对!下次你胆子再这么大,我就让阿全收拾你个老东西!”
孙志才恼火:“咦?说的好像就我一个人想开车过来似的?在家的时候,你不也说慢点开没事吗?你个叛徒!”
一句“叛徒”,把孙全、袁水清和袁玉兰全都逗笑了,就连床上虚弱的老太太也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而这时,孙全也终于开口,“妈,我爸说的是真的吗?电话里你不是答应帮我盯着他吗?你也同意他开车来的?”
徐梅老脸微红,悄悄瞪孙志才一眼,尴尬笑道:“你别听你爸胡说!他在往你妈身上泼脏水,我一直劝他别开来着,是他非要开车过来,我都劝不住!”
孙志才见孙全站在他这边,立时来劲了,当即就开始跟徐梅争论起来。
等他们一家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孙志才跟孙全已经有说有笑,气消得就是这么快。
说到底,他心里也清楚儿子骂他,是担心他。
就像袁水清说的,他需要一个台阶下。
虽然孙全没有故意给他台阶,但刚才在医院病房里,孙全站在他这边,质问徐梅的时候,孙志才自觉有了台阶,迅速和儿子站在同一战线,把老婆徐梅一顿数落之后,他爽了。
面子里子都有了,也就不跟孙全摆脸色了。
父子之间,哪有真正的过不去?
只要彼此是真的关心对方,对方就算嘴上不饶人,心里也是清楚和感动的,就像农村里有些老人,明明被子女骂得很没面子,却依然笑得乐呵呵。
因为他们能感觉到子女虽然在骂他们,却是真的在关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