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的细烟像接连不断的灰色缎带一般,从香炉中升起,殿内弥漫的却不是悠悠的清香,苦涩又怪异的味道让呆在屋内的人极其不适。
氤氲的气息中,司无邪皱着眉,极度抑制着把那个香炉扔出去的。
放下手中的笔,起身走了过去,手指就要碰到香炉的时候,便被急迫的声音喝止了。
“住手。”伏明煦依然带着面具,但司无邪却清晰的感知到对方的气急败坏。
一把把司无邪的手从香炉上拍开,皱着眉看着他,“我知道这味道不好闻,但你的身体更重要,难不成你想让清清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宁清对司无瑕的名字十分陌生,司无邪和伏明煦便自觉地把宁清当成她的名字了。
不过听伏明煦这语调,即使面具覆面,司无邪也能想象到自家堂哥的表情,他只是想看看这玩意儿还要多久才能烧干净,没想到伏明煦会这时候过来。
默默把手掩在长袖下,也不争辩,只静静地开口。
“哥,伤势如何?”
“没事。”司无邪的表情太正派,伏明煦压根没往某人转移话题这方面去想。
至于受伤,是那次司无邪知道宁清差点死在伏明煦手中,赶回来跟对伏明煦大打出手,没有灵力,全是物理攻击。
伏明煦知晓原因后,没有还手,因此伤势看起来蛮严重的。
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伏明煦满身被殴打出来的青紫,总不好意思让人看见。
司无邪深谙大人不打脸之道,拳拳到肉,却没有一拳是落在伏明煦脸上的。
脸上倒是有被撞到伤痕,但他带着面具,倒也没人看到。
“等等,我们之前谈论的是你想掐灭药香的事。”伏明煦不咸不淡地把话题扯了回来,“要不是你不喝药,人家白臻也不至于做这东西出来,你没发现白臻每次看到你都是满身怨气吗?”
叉不开话题的司无邪只能点头默认,话唠这东西大概是遗传,尤其是在亲人面前,他是,堂哥也是,只是伏明煦比他还多了一分不讲道理。
因此,司无邪理智地选择不解释。
大概是司无邪太过乖巧,伏明煦反而没了说下去的,拉出椅子自顾自地坐了上去,视线不经意地划过,桌上那枚破碎的铜片,眼神一凝。
镜灵早已消散,只留下破碎的镜体,因为没有见过铜镜本体的样子,他们谁都没有办法推断铜镜铸成的年份,更不能得知镜灵的年岁。
器物生灵,必是在器物铸成之后,灵体诞生也需要漫长的时间,若是不知道这两个时间,在灵应宫是查不到档案的。
好在那天白臻也在,也刚好白臻对某一时期的东西特别有研究,所以,在司无邪拿出铜镜碎片的时候,就推断出了那东西铸成的年份。
……
当时,司无邪掏出碎片后,白臻第一个凑了过去。
“明代的呀,怎么损成这样了?”
“跟你那些破铜烂铁一样?”白臻热衷收集明代古董这一点楚云修是知道的。
“什么破铜烂铁,都是古董古董!”白臻跳脚,但很快转移了视线,“不过这个铜镜的做工不咋地,大概是市集卖的东西,不值几个钱。”
“…怎么看出来的?”伏明煦只觉得满头黑线,那破碎片,怎么看都看不出啥特点来。
“材料,质地…”白臻本想解释两句,只是刚出口,就发觉解释起来相当麻烦,挥挥手岔开了话题。
“哎呀,说了你也不懂,总之,这东西不会是明代之前,只是这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