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依旧握着那把剑刃满是血迹的利剑的留里克,他盘腿坐在地上,心里所想真的不吐不快。
因为这里有一个原则性的问题,那就是自己分明是被父亲授予权力的“战场指挥官”,现在怎么没了权力了?
他呲着牙以命令的口气面对奥托:“下次若遭遇这种事,你必须听听我的意见。依我看,不停的使用武力只会让哥特兰人彻底倒向丹麦人,既然我们曾是盟友,就该想法子把他们再拉回来。我不想哥特兰人全部被杀,我们应该承认他们的臣服,至少也是让他们做奴隶,而是杀了他们。”
奥托面不改色:“我就料到你有这样的想法。哥特兰人是不一样的,他们杀了我的兄弟,我的余生都要复仇。如果你堂兄在场,他会毫不犹豫动手。你瞧,你的菲斯克如此果断,这小子日后也是我罗斯的一位悍将,你真应该高兴。”
“一切就到此为止吧。我希望哥特兰岛能臣服于我们,每年给我们上缴贡品,割让岛北海域是我们的渔场。而不是彻底消灭他们,这就是我们和梅拉伦人的最大不同,我们不是,也不该是海盗,我们是罗斯公国。在我的治下,我要让哥特兰人跪在我面前宣誓效忠,我不想面对累累骸骨。所以,爸爸,我必须确定一件事。”
“何事?”
“如果正常战斗我是军事指挥者,我就该有足够的权力,关于如何处理俘虏也是我的权力。”
“嗯?”奥托恍然大悟,“你是说,我做错事了?”
“未来的战斗,都听我的安排,我能做好这一切。再抓到的俘虏,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不准擅自杀死。”
奥托没有认可也没有拒绝,他什么都没说,又以深邃的目光望着堡垒,恍若做了默认。
最后一名俘虏被捆扎的更为严密,他被人牵着走近梅拉伦军的大营最终果然被卡尔拉走砍了。
罗斯军扛着他们的弓弩来了,奥托也献上了那名战俘。战俘的出现着实让奥列金大吃一惊,他更是获悉了大量有关堡垒的消息。
在场的公爵们都在准备着一会儿的大战,不过战斗也可能打不起来。
奥列金决议穿戴好盔甲,带着随从们亲自去劝降,倘若成功堡垒今日必克。
没有谁意识到罗斯人轻而易举就挫败了敌人的偷袭,大家的注意焦点都在于敌人内部已经空虚的情况,一下子,大家对劝降的成功抱有了巨大希望。
瑞典大军的战士们都苏醒了,他们活动自己僵硬的身子,啃食无聊的鱼肉干果腹,许多人幻想着可以杀一些野鹿打牙祭,奈何这光秃秃的岛屿怕是最多捕几只兔子。
昨日的血战,一度惊魂未定的战士经过一夜的休息,他们的情绪好了很多。吃过了东西,为战死的弟兄们复仇,就成了大家战斗下去的目的,虽然博里霍尔姆堡只是一个临时起意要攻击的据点。
奥列金信心满满,他看着各位公爵:“我给你们再重申一遍,我希望那些萨克森人,哦,好像是这个名字。那些萨克森人只要臣服于我们,那就不再是敌人。他们为我而战攻击卡尔马,我们就饶他们的命。但是他们的财富要拿出来赎命,你们各部族不必担心自己捞不到钱粮。”
一支依旧庞大的军队集结完毕,他们聚集在堡垒北部的海滩,面对着被尸体覆盖的缺口并没有发动致命一击。
不过,博里霍尔姆堡垒内部已然哀嚎一片,一个金发的男人光着膀子,在他的族人们悲哀凝视中,准备慷慨赴死。
施泰因萨克松,他带着祖传的青铜短剑,硬是一个随从都不带,只身要与敌人签署城下之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