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手臂滑下来好长一条伤口,伤口经过专业处理,已经用线缝上,密密麻麻就像蜈蚣一样,可是因为还没有愈合,显得格外血腥。
陆嫣睁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懵了。
沈括上药的时候,嘴里咬了一块步,药粉撒上去,他的身子都跟着颤了颤。
陆嫣感觉心脏像被钝锥子给猛刺了一下。
沈括忍着疼,重新包扎了手臂,侧过身,陆嫣连忙靠墙蹲了下来,蹲在了角落边。
这么严重的伤,他居然还装得若无其事,瞒着她。
而且居然还成功了,她完完全全没有察觉到天知道,他有多疼。
不远处,一个流鼻涕的胖嘟嘟的小男孩,抱着皮球,不明所以地望着陆嫣。
陆嫣急促地呼吸着,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她用手捂着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心好疼,疼得快要窒息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在包里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陆嫣连忙跑出去,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摸出手机,结果包里的口红、纸巾等全都洒落了出来。
远处,小男孩越发不解地望着她。
电话正好是沈括打过来的,陆嫣咬了咬手背,稳住气息,接了电话——
“沈括。”
“在干什么?”
他的气息也有些沉,兴许是因为刚刚的疼痛未消。
“我在家里。”陆嫣一边接电话,一边将地上洒落的物品装进包里:“有事吗?”
“没事。”他嗓音极有磁性:“没事,想听听你的声音。”
人在病痛的时候,总是格外脆弱。
“听我的声音,做什么呀。”
“不知道,想听你说说话。”
陆嫣捂着嘴,她勉力控制着气息,说道:“说什么呀?”
“说陆嫣好喜欢沈括,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
“陆嫣陆嫣好喜欢沈括,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
沈括调子扬了扬,似乎有些惊讶:“今天这么乖?”
以前要让她说点什么肉麻的小情话,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你还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陆嫣站起身,靠在了绿藤爬满的墙角边。
沈括沉默了很久,问道:“你不在家,到底在哪里?”
“我在家啊。”
“是么。”
“那我挂了啊沈括。”陆嫣说完连忙挂掉电话,她怕自己再说下去,会真的忍不住大哭起来。
这么多天,沈括苦心孤诣地瞒着她,怕她难受,怕她心疼,她自然也不愿意拆穿他。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会哭,一点用都没有。
待到女孩哭哭啼啼地离开以后,沈括从门边走出来,来到青石板路径边。
耳边传来对门那个胖胖的小男孩和妈妈说话的声音——
“那个姐姐哭得好惨哦。”
沈括艰难地屈身,捡起了女孩遗落的那枚口红,眸子里涌起了暗流。
傻姑娘。
……
晚上约莫十点,陆嫣接到沈括的电话,让她下楼。
她穿好了衣服,又拿起粉,冲脸上一顿狂扑,遮遮稍有些红肿的眼睛。
然而事实证明,晚上扑粉绝对是傻逼行为,站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