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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父子
弟姐妹,可好?”

    “阿爹!您这是让我临阵脱逃。”

    “胡说。我方家的儿郎,个个是马革裹尸的将帅,哪有临阵脱逃的孬种。”

    方起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个干净。“阿翁是想让你回家与诸位兄长商量商量,顺便再看看朝中动静。看看梁司徒、王司空这一干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要如何御敌。”

    “那,那就派个军士送封家书给大哥,让几位哥哥在朝中走动走动。”

    “有些话,你不回去,说不清楚。”

    “什么话?”

    “给你母亲的话。现在遥关形势危机,你要是有个闪失,阿翁怎么回去跟你母亲交代?”

    方起眼中露出从未有过的神色,那是一位老年将军对国事的悲叹和无奈,也是一位父亲对妻儿的牵挂与不舍。

    “孩儿在您身边怎么会有闪失。您一生征战从无败绩,天下贼寇听闻您白袍韩信的大名无不丧胆。如今您还未亲自出马,前军仅仅小败几阵,父帅切莫忧虑。”

    “自欺欺人!”方起啪的一声拍了下案台,震的酒杯掉在地上轱辘出老远。

    “战场胜负是凭虚名大小么?”

    “不、不是。孩儿失言,请父亲责罚。”

    “打仗不是儿戏,要察天时、观地利、明法令、整人心、练士卒、掌敌情、决策谋。什么闻风丧胆,什么战无不胜,那是阿谀奉承之士的谄媚之言,这些话你如何说得?”

    方起一阵斥责,看见方权一直神态甚是恭敬的垂手聆听。心下明白那些话也并非他本意,脸上怒气遂降了几分。

    一低头,看见案台上酒水洒了大片,酒杯歪斜在远处。伸手将碗里的马肉倒回盘内,随后咕噜咕噜倒了满满一大碗酒,仰起脖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方起许久不曾如此豪饮。军中平时禁酒,普通士卒只有节庆活动才能过一过嘴瘾。而方起为了表率三军,就与士卒一起几乎滴酒不沾。

    但今日,方起却喝的醉了。

    “权儿阿。阿翁这一生,是打了不少胜仗。但那是因为我大虞国上下一心,朝中政治清明,百姓同心同德。更是因为后方总有源源不断的粮草供应,手下将士有保境安民的气魄和愿景。可现在呢?朝政腐败、官宦贪鄙、百姓流离、四海沸腾。朝堂如果坏了,那就是根上坏了。此时北人围城半月有余,未见朝中一兵一粟的支援。国事倾颓至此,边关的仗还怎么打?”

    “父帅为何不修书给朝中诸位老臣,言明时弊?”

    “如何没写?给司徒梁翼和司空王远的私函与催粮公文一起送出去三五封了。都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那梁司徒祖父三代在朝为官,素有贤名。王司空也是冀州大族,世受国恩。虽跟阿翁都没什么交情,但凉州战事如此紧急,他们怎么能袖手旁观、听之任之呢。”

    “哼,也许都是群沽名钓誉之辈。当初父帅在朝主政的时候,个个来巴结父帅。后来父帅被贬,除了张嘉大人不见一个人替父帅伸冤。”

    “唉。阿翁毕竟只是个军人,本就不适合当那太尉的重任。这朝政的事,不想也罢。”

    方起摇了摇头,“可军中就剩下不足十日的粮食了,战马已然杀了一小半。汉阳的供应如果再不来,遥关必失。”

    “儿奇怪的是,不仅汉阳的供应迟迟不到,连催粮的信使也不曾回来一个。”

    “所以,你明日就启程。拿着我的符印上汉阳去,问问黄斌为何迟误军务这么久。然后,就留在后方督运粮草吧。”

    “说来说去,您就是想让我临阵脱逃!”

    方起霍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拜了三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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