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真觉得自己没有骂谁,但承全听不得别人说小荷是妓子,小荷今年也是岁,年纪已经不小,长像也不算顶漂亮,飘香楼买了她做侍女,那就是真的做侍女,是在楼里做一些最低等的活计。
承全会认识小荷,说起来还是傅卫东身边一个叫大志的兄弟带的,这个人倒也并不是坏人,而且极有义气,可是吃喝嫖赌都沾点,大志有一次赌钱赢了,说要请兄弟们喝花酒,大家起哄,便一起都去了,临找馆子时没有去酒馆,就进了飘香楼,飘香楼虽然是妓馆,可是也是做酒的生意,这一群大老爷们点了酒多,在大厅中围了一个大桌,又给足了银钱,鸨母便分派了两个姑娘去陪着划拳抬气氛,其它的人挨挨碰碰的吃吃姑娘的豆腐,人家也并不在意,就只有承全算是个好孩子,没见过这种世面,比较尴尬,大家一看这还是个雏儿,更起哄了,非将要其中一个姑娘推到承全身上,结果承全也是没用,吓的立刻便将人推开了,兄弟们再推过去,这推来推去的,倒又成了别有情趣的调笑。
小荷就是这时候来倒酒的,结果这边人推,她那边就将酒洒到了承全衣服上,被推的那姑娘也是爽快性子,便让小荷带着承全去自己的屋子里烘烘衣服。
接下来的故事也是顺理成章,承全在楼上烘衣服的时候,觉得小荷细心又温柔,小荷也觉得承全脾气好,洒散到了身上不生气,还反过来安慰她,同其它的客人不一样。烘衣服的时候说了两句话,才知道身世相似,境遇相同,都是为了父亲牺牲的苦命人,更重要的是,两个人都在对方的身上找到了一丝熟悉感,那种骨子里挥不掉的农家土院的情怀,让两个年轻人快速的产生了好感。
承全在那之后,只要手里有点钱,就会去飘香楼喝酒,但京城物价贵,他手里除了李兰兰发的工资之外,也并不是常常有钱,因此其它兄弟们凑个场子赌两把,他也会参加,输了,没有钱,他就替兄弟们多值几班岗,赢了,他其实也并不找兄弟们要钱,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情况,反而会主动给他钱,让承全拿了钱去买酒大家喝,结果飘香楼这妓馆,从此在大家的眼中就变成了可以外卖的酒馆,当然,这样喝酒实在是比去酒馆买酒要贵得多,可是兄弟们也权当是凑钱买酒的同时帮着承全追妞了。
也就是说,虽然是赌钱,但其实也是大家凑个乐呵,会在值岗的时候聚赌,也完全是因为值岗太无聊了,半夜三更的也没出过什么事,不赌上一把,怕睡着了。
但兄弟们的铜板凑起来的酒钱,也仅只够承全买酒的时候见见小荷,想要将人赎身是不够的。结果时日久了,也不知道是纯属碰巧还是故意的,这一次承全带着钱去飘香楼打酒,正撞上了小荷被喝醉的客人欺负。
“是太子妃的护卫。”承全咬着牙说道“我看他们就是故意的,要不然在场的姑娘那么多,他们怎么只挑了小荷欺负。”其实就是太子府的护卫,但对青云的兄弟来说,自己也是太子府的护卫,那些人不是自己的兄弟,就统统被划到了太子妃那一边,总之,非此即彼。
王怡真也没有想到,同承全起争执的是太子府的护卫,那外面的人听着岂不是太子府自己的护卫们为了争粉头打了起来……王怡真头上的那个汗啊,早就说了娶得多了没好处,你看太子头上又被扣一脑门子的屎。没想到两边的主子还没有对上,倒是护卫们先干了起来,只是自己这边是被动接招,就不知道太子妃那边是不是有意谋划了。
“这么说来,你这伤是太子妃的人伤了的?”王怡真问道。
“是啊,他们人多,打我一个,我也只好逃了回来。”承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