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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病了好烦
    长安远是在一连串轻不可闻地叹息声中醒过来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自己的乳母杨氏正坐在自己床边,一边轻抚着自己的头,一边暗自掉着眼泪。

    杨氏眼里布满血丝,似是哭了许久,眼底的青色也浓郁的如墨般抹不开,像是很久没休息了。

    长安远挣扎着坐起身,张了张口,轻叫了声,“杨姨。”

    这一开口,长安远才惊觉自己的喉咙干哑得可怕,嗓子仿佛被砂纸磨砺过,粗糙的几不成声。

    他继而痛苦地干咳起来。

    杨氏被他惊动,见状忙起身倒了杯水,转身间用衣袖快速擦了擦泪,复又回身扶起长安远,小心翼翼喂他将水喝了,才托着他再次躺了回去。

    她隔着棉被轻拍着长安远的胸口,帮他顺气,焦心道:“你快躺着,莫乱动。受了风寒需捂着才会好的快。”

    长安远勉强镇了咳,虚弱地对杨氏露出一抹感激的笑。他睡得迷糊,不知今夕何昔,脑海记忆中的最后一幕还是大雨中被水冲刷的祠堂。

    他扭头望向木窗,金色的光线透过纸窗射进房内,屋内明亮,外面的天却似放晴了。

    长安远有些不安的困惑,忙问道:“我怎会在房里,夫人不是让我在祠堂罚跪吗?”

    杨氏方才拭干的眼角因这话再次染上的绯色。

    她垂眸看着长安远掩在被中的苍白脸色,一时间难掩心中难过,终是没忍住,哽咽着出了声:“你这都昏睡两日了……”

    “原来都过了两日了么……”长安远呢喃着,“可我又是怎么回来的?”

    “是夫人差了阿庆,把你从祠堂背回来的。”

    长安远闻言微不可见地将头点了点,又将目光落回了窗上。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声不绝于耳,多嘴的格外吵闹,本该惹得人心烦意乱,却也让终日寂静的长安府有了些喧嚣的生气。

    他复又看向杨氏,眼里透露出深深的歉意,小心翼翼地道歉说:“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杨氏一直噙在眼底的泪,因这句道歉,忽然就再难承得住了。

    她眼泪簌簌落下。突然拔高了声道:“你既知大家会担心,为何还一定要这样做?”

    长安远:“……”

    杨氏哭道:“自小我便同你说,在这长安府里,言行需得小心谨慎,做事更需把握分寸,莫要过于出风头。你是个外人,不该将锋芒外露,该将其隐蔽起来,否则这锋芒不仅会刺了别人的眼,更会反噬伤了你自己!”

    长安远硬撑着坐起身,垂眼道:“是我错了,您莫生气……”

    “你不知错!”杨氏又道,“你若知错,今日就不会把自己搞成这幅狼狈不堪的样子!”

    她眉宇间神色暗淡,忧愁满布。此时怒中含泪,眉目间的愁云便显得更加酸楚。

    杨氏是庆阳公主给长安凛请来的乳母,原是比公主大不了两岁,作为世子乳母,虽是下人,却也该是个没吃过什么苦的女子。然而只观其外貌,却又与寻常人家的中年妇女并无异处。不过四十,额顶的黑丝中已掺上了白发。

    长安远看着,心头突然涌上一阵酸楚,掀起被子就想要跪下床去。

    还未起来,又被杨氏阻止了。

    杨氏按着长安远让他再次躺回去,手指拂过长安远的发,她泪眼婆娑地凝视长安远,音调中带着伤痛,道:“莫乱动。你伤了腿。薛大夫说要好生静养才不会烙下病根。”

    “薛大夫?”长安远眼睛倏然亮了下,“他还在府中,没有走?”

    “本已走了的。是夫人命人快马加鞭把他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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