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声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贾芃悠夹着烟的手指有些抖,她又吸了一口,冷静下来。
“杜声声,”她此时无比严肃认真地叫她,“你他妈看着我,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过得好。你还因为那件事耿耿于怀,就等同于是看不起我,认为我被……就好像被玷污了一样。但是,我他妈从没在意过,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现在我不是过得很好?难道你认为,出了这样的事,我就该有心理阴影,该痛苦地生活?”
杜声声说:“你毕竟是被我连累的。”
贾芃悠“呸”了一声,说:“少他妈给自己贴金,连累个屁,就这么件事儿,过去了,就不是事儿。”
她说:“杜声声,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心里,待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如果你还因为这事儿畏畏缩缩,就当我没你这个朋友,明天我就搬走。杜声声,我不恨你了。其实一开始我就没恨过你,我只想看看,你有多在乎我这个朋友。”
杜声声苦笑了一声,说:“结果呢?你满意吗?”
贾芃悠走向杜声声,手放在她头上,慢慢下移,落在肩头,弯腰在她耳边说:“我当然满意。”
看着杜声声秀致的五官,几近于淡漠的神情,禁欲的神态,眼神儿暗了暗,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她托着杜声声的下巴,俯身亲了上去,吻住她的唇,与她唇齿厮磨、缠绵。
她心内低咒了一声,移开目光,并没有实践心中所想。她知道,她一旦越轨,朋友都没得做。
她只是直起身,对杜声声说:“再来!”
杜声声审视着贾芃悠,眼神中却没露半分探寻,只有几许惆怅与伤感。刚刚贾芃悠的意图,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什么都没说,只坐在了窗边的棋桌前,和贾芃悠继续对局。
贾芃悠有意使杜声声放松,一边下棋,一边说了很多以前俩人还是单纯的室友朋友关系的趣事儿,又打趣了一番熊玉书和明建安。
气氛越来越轻松,杜声声下棋的神态也越来越轻松,一直到后半夜天将破晓时,杜声声坐在棋桌前,又有了从前意气风发的模样。自信、大方、镇定,让人看不出她所思所想。她随便一步棋,都内蕴乾坤。
隐约间,已有鸡鸣响起,天空亦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在贾芃悠坐在凳子上伸懒腰时,杜声声站起身从她身后拥抱她,真诚地说:“芃芃,谢谢你。认识你,我很幸运。”
贾芃悠面颊蓦地发烫。
她挣开杜声声,脸染红霞,嗔道:“你他妈煽什么情,真是要死了,奇奇怪怪的。”
杜声声放开她,她心中竟觉失落。听到杜声声唇畔逸出轻笑时,她面颊又更烫了,好像刚坠入爱河的单纯毛丫头。
杜声声收捡棋子,小巧玲珑地坐在棋桌前,被灯光照得,整个人的弧线都是优美的,颇有几分从仕女图走出来的古代美人的韵味。
她带着困意,问她:“你那什么晏清都,不是听说计算机很厉害?让他帮忙把你网上的□□删了呀。”
杜声声胸有成竹地摇头:“不。我要借这个机会,打响我的第一战。”
贾芃悠好奇地问:“你要怎么做?”
杜声声唇角勾出一个自信的微笑:“当然是……”
她故意停顿,贾芃悠等待下文,结果她话头一转,说:“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