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芃悠看她:“不能加我一个?”
杜声声翻了个身,看向贾芃悠:“不方便的吧?毕竟我们都是成年人,有些事你知道的。”
贾芃悠“切”了一声,说:“见色忘友。不过,你确定你和他还能长久?如果你和他在一起,后面可能会经常看到谭衡。另外,以他们家的家世背景,我不认为他们家会接受你。他才多大?能扛得住家里的压力?”
杜声声抿唇:“走一步看一步。不过,既然你和我都已经放下了,谭衡已经构不成阻碍条件。”
贾芃悠目光复杂地看着杜声声:“怎么说?”
杜声声轻笑了一声:“这个社会是什么社会?”
不等贾芃悠应话,她继续说:“这是一个强权社会。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有权更是我们这种升斗小民所不能比的。要扳倒这样一个全国闻名的企业家慈善家,单靠我们自己是不可能的。芃悠,你一直比我看得清楚,我之前被气愤和不甘蒙蔽了双眼,但今天,我仔细地想了想,只有钱才是最实在的。”
她的神情似乎是有些落寞:“你看,我被黑这事儿,我自己料理顶多也就是去参加棋赛,争取拿个名次,去考段。但是知名度有限,即使我棋力高深,吃瓜群众也会说棋协为了自己的名声不被损坏而包庇我,为我大开绿灯。”
杜声声的声音里有愤懑也有无可奈何:“可事实呢?事实上我就是有这个实力。你看看,仅仅一天,事情在网上铺开,名义上是棋协在引导舆论,实质上还不是谭衡这些赞助商找了公关公司发布文章,找了水军引导舆论走向,才让吃瓜群众对我的棋力产生怀疑,而不是一竿子打死。原因是什么?我在微博上没有自己的营销圈子,我没有足够的钱和权,去把这样一个事件炒热再引导舆论。”
贾芃悠第一次听杜声声和她说这么多话,可是这话的内容以及杜声声落寞的神情,却让她相当难受。
从她刚到b市上大学开始,她就已经感受到了什么是人和人的差距。她只有不断地往上爬,才能改善自己的生活,才能不被人耻笑是乡下妞。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向上爬的过程中丢下了多少东西,她只知道,只有向上爬,她才能得到更多。
这样的现实,她不愿杜声声经历,可杜声声还是经历了。
贾芃悠拍了下自己的大腿,骂道:“操!这.他.妈的破世道,简直是不让人活。话是这么说,我们的生活,不应该只有苟且,还要有诗和远方。那些人,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没文化没品位的暴发户大老粗?他们的生活只剩下了低级趣味,没钱的时候挣钱,有钱的时候吃喝嫖赌,看上去锦衣玉食,实则猪狗不如。廉耻、下限、人性,呵呵,在这个复浮躁的社会,都.他.妈是渣渣。”
“生活总该有一点追求。”贾芃悠看着天花板的琉璃灯,如是说。
杜声声无奈地哂笑一声:“但追求的前提,是生活。”
贾芃悠无话可说。半晌,她半开玩笑道:“其实我养你也可以啊,你专心研究围棋也不错。”
杜声声翻了个白眼:“生活始终是生活,总得生活。”
她目光幽幽地和贾芃悠对视:“我做了个决定。”
贾芃悠疑问:“嗯?”
杜声声说:“又有人找我下黑棋,这一次,是一年一度的地下赌市的狂欢,只要我出场,我的收入将会是一个极高的数字。我准备去,干完这一票就金盆洗手。只要这次成功了,我的余生,将只有诗和远方,没有苟且,不必担心柴米油盐,我可以随心所欲过最快活的日子。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