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和如芒在背,不敢吱声,接下来,是不是该说他挪用公款的事。据他所知,裴行简顺便把他挪用公款的事也给捅破了。
孙怡恨铁不成钢:“就为了100万,你去受贿,我在董事前面子都被你丢光你了。”
裴和瞪大了眼,怎么会是一百万,他最近确实收了一百万的贿款,不过那也是为了填窟窿,裴行简居然拿的是这件事报复他?他站在原地承着孙怡骂,心中纠结,要不还是直接把自己挪用公款那事说出来,再怎么说孙怡也是他妈,总不会见死不救。
嘴上犹豫许久,裴和终于在心里鼓足了劲儿打算开口,孙怡已经起身上楼:“以后别再让我失望,不然,遗嘱我可以随时更改成你姐的名字。”
她说完转身离开。
继承人!继承人!又拿继承人威胁他!
裴和咬牙,一肚子准备好的话再吞回肚子里。她不会帮他的,她想找的,一直都是最佳继承人。她原就不喜欢曲振,想让裴煦把他踹了,如果知道自己挪用公款是为了帮曲振,在她眼里,自己就是个傻子吧。
司机看到裴和出来,巴赶着上去谄媚:“少爷,季公子今天约您出海去吹吹风。”
裴和烦躁地剥了颗糖丢进嘴里,包装纸随手塞进了司机的手心:“丢了。”
司机背着裴和偷偷苦脸,怎么又是榴莲糖,他开车的时候满车厢都是这个味儿。
“爷哪儿也不去,开车去亚康,看看老爷子是不是还健在。”
司机会意,老爷子就是裴越,已经中风躺了快三年了。
裴和大咧咧张开身子躺在后座,启动引擎时车身一阵抖,然后风灌进来,已经开了。他明明闭着嘴,外面还有风,怎么还是这么大一股榴莲味。他支着上半身瘫坐起来:“你闻到一股榴莲味了吗?”
司机怔了半晌,觉得这应该是在问自己,他有点摸不着风,决定睁眼说瞎话:“没有呢。”
“……”裴和有点惆怅:“年纪轻轻怎么就鼻子不行了。”
他没再说话,左手括在窗沿托着下巴,窗外是一排排别墅区。车内沉默了许久,司机悄悄透过后视镜往后看,少爷在发呆。
怎么有点像他家那只不听话被揍的狗子,还有点委屈?
司机赶紧收回眼神,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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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拙劣的偷拍事件虽然最后没起什么大风大浪,但还是被一家不入流的媒体拍到了一张进酒店的背影照,女方看不出来是谁,男方是裴行简。这消息也不知道从哪儿吹到俞箴她妈耳朵里,勒令两人必须抽空回家吃一顿饭。裴行简从公司出来,俞箴已经和司机在园区门口等待多时,见人慢慢悠悠走来上了车,俞箴半点不客气:“你再慢点,推轮椅都比你快。”
裴行简走来时,半路插在他前面的人正身残志坚的推着轮椅。
裴行简兴致不错,转头看俞箴:“听你这话,是看着我走过来的?”他低头叠叠袖口,笑得笃定:“风度翩翩吧。”
俞箴懒懒斜靠着,呵了声:“你说前面那个推轮椅的?确实。”
“……”瞎了这女人。
俞家为了融入海城老派,房子特地买在城西寸土寸金的春江源,左右邻居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