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把这事儿往他头上赖的陈家人:“……”
陈家婆婆尴尬地扯起了嘴角:“这……这样啊”
庄呈郢回答得这么干脆,她反而不好说了,这件事说来说去,都和在胡队长家说的差不多。
想找老夏家把那一块六要过来不现实了,何况要真是夏迎救了二妞,她还这样找人麻烦,整个大队不知道该怎么在背后嚼她舌根子。
想到这,陈家婆婆不说话了,能有胡队长承诺的鸡蛋和饼干,也算足够了。
“成。”陈家婆婆说:“庄娃儿老实,说的话做不得假,那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了。”
陈家两个媳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想到自己婆婆这就信了?
可她俩也没招,婆婆都这样说了,她俩也没理由作妖了。
“慢走不送!”张桂英得意地挥手。
陈家大媳妇恶狠狠白了她一眼,紧着剩下的最后一点光,跟着自家婆婆走远了。
张桂英冲她们离去的背影狠狠地呸了声,回到灶房继续洗碗时,再次瞪了庄呈郢一眼,低声骂他:“一天到晚净惹事!”
庄呈郢没说话,垂着眼站了会儿后,回到了屋里,他刚躺下,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想起来夏迎有些婴儿肥的脸。
她伏在二妞腿上,橡皮筋扯了下来,头发散乱在肩膀上,她一口一口吸着毒血,神情紧张而肃穆。
他为什么要为她说话?
让她被陈家人误会厌憎,不是解气得很吗?
庄呈郢吐了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假借别人没什么意思,他要亲手让夏迎偿还自己造的孽!”
因为陈二妞的事儿太闹心,夏迎一连好几天都没出门。
闲得发慌,她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把所有的暑假作业写了,之后在喧闹的蝉鸣声中,坐在门槛上托着下巴,望着院子发呆。
老夏家的门院是用土垒的,面积其实不小,但夏卫国成天忙着去泥砖厂做工,根本没时间打理,院子里头堆满了各种杂物,墙缝里都长出草来了。
夏迎看着看着,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这院子也太乱了!
她想起来穿过来前,每年暑假去乡下老家时奶奶家的院子,头顶牵着葡萄藤,墙角圈了个鸡棚,院子里还种了花。
明明面积没这大,可干净整洁,井井有条的,那模样瞧着多顺眼啊!
大夏天的时候把桌椅搬到葡萄架子下吃饭,渴了就随手摘颗葡萄扔嘴里,那生活别提多惬意了。
对比之下,这院子脏乱差得厉害,夏迎想了想,转身跑进屋里,在门后头找出来把木头柄的镰刀,在面前划拉了两下,跳进院子开始割草。
农村到处都是牛筋草,生命力极强,把根挖出来还得放在大太阳底下曝晒,不然还真除不了。
老夏家的院子里,这种草长得最多,除起来也最费劲,除了牛筋草外,马唐草、灰蹶子也不少。
夏迎这副十一岁的身子在家里肯定没干过农活!镰刀用得不顺手不说了,还没割一会儿草,就浑身冒汗,身子发软,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夏迎抹了把额头冒出的汗,眯着眼看了看头顶的大太阳,这阳光热辣,正好能把这些草晒死,等晒干了还可以当柴火用。
于是她拿镰刀把草全部拨到了一起,放在阳光最盛的地儿晒,然后赶紧回到屋子里,拿葫芦瓢舀了一大瓢冷水喝了个干净。
一瓢水下肚,被日头晒得发烫的身子很快凉了下去,夏迎呼出口热气,站在门槛内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