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若水终究是个没真正历练过的妖精,虽说活了这么多岁都是虚的。
小小叶近来也不知怎么了,早早出门,天黑才归。
昨晚问他去了哪,他不说话,只是小脸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这小不点,倒是学坏了。
望着桌上从水浮洛带回来的无弦琴,喝了一杯酒,然后起身打算出去逛逛,若水说总待在这花涧月也会生出闷病来。
在九珑皇城晃荡了老半天终是没有提起兴致,准备回花涧月时便不合宜的听见有人叫唤着我。
只见得旁边挑选胭脂水粉的女子手上拿着的胭脂未曾放下便转头看向我,微微一笑,然后又看向身旁的男子。
我道是谁,原来是柳大少和他家那慧洁的娘子。
“柳某唐突了,姑娘近来可好?”柳大少两手作揖道。
可好?呡了一口花涧月,我笑到:“自然是好。”
“早闻红衣姑娘性情洒脱神采飞扬,今日属沉灵有幸方能见到姑娘。”秋沉灵放下手中的胭脂,盈盈一拜,美目笑兮。
“柳少夫人越发的慧洁了。”我笑到,此言倒是诚心不虚。
“姑娘说笑了,我夫妇今日可有荣幸请得姑娘小酌一杯?”秋沉灵诚邀到。
于我而言若有好酒,去也无妨。便点头示意,在柳家夫妇的引路下到了一处小竹楼。
小竹楼不显眼,但周围的景致倒是极好,翠竹环绕,花草丛生。原以为柳家夫妇会邀我到自家酒楼,却不想到了这里。
我立于小竹楼面前,止步不前。
“姑娘见谅,皇城都知姑娘喜酒,我自家酒想来姑娘都喝腻了,故带姑娘来此,喝一喝这心忆酒,也看看能否结合心忆酒改良柳家其他酒品。”柳大少见我此举,明白我何意便解释道。
我了然,点头示意,在他们的引路下坐在竹楼内一方小桌前,小桌上有两对酒杯一只玉壶以及一些下酒小菜。秋沉灵则在一旁的酒架上取了一坛酒,一开坛便酒香四溢,秋沉灵斟了一壶酒,酌了三杯,将其中一杯递到我手中。
晃着微微带着翡翠绿酒水的透明酒杯,半响我道:“我嗜酒,却不品酒。”
“自然不是叫姑娘品酒,只是凡九珑皇城的人都知,能入姑娘喉的酒自然是上品。”秋沉灵笑道,而后与柳大少一同举杯说是:一来谢我救柳大少之恩,二来是谢我愿与他二人前来此处。
未与他二人碰杯,径自一杯酒入喉。不同于杏花雨的香醇,也不同于花涧月的甘甜,那种味道你初尝会有些抗拒,但更多的却是流连。
“这酒……倒是会勾人。”我喃喃自语道。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这酒,头脑渐渐模糊,在恍惚中听得一声‘小幺’后彻底陷入混沌。
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我应了一声,一如自己还在师父座下那般。
自幼师父便说我是冷情之人,做事从来只凭一时兴起,我行我素,不在意别人的感受。为了我能正常些,他不知耗费了多少心神,养了上千年才让我开窍了些。
因为冷情,所以毫无顾忌,也无诸多烦恼,自然也不会懂这世间情事。曾见着四界中的某位长老为一女子倾其所有,却被辜负,但依旧对那女子痴心不忘。世人都说这长老情深,是个真男儿,我却只觉得他可笑,四界女子诸多,若是没在一起那便是无缘,既是无缘何不去寻有缘之人?偏要在这耗着。也曾见着一位极有天份的女弟子为在天地间已化作尘烟的仇人之子殉情,虽后来被救回,却放弃身份隐居于与那男子初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