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味下酒零嘴是君泽所制,这酒约摸也应是君泽不知什么时候酿的。
“阿幺可还喜欢?”君泽问道,没有半分得意,大约就只是想知道我满不满意。
“我若是说不喜欢,那大约是骗人的,不过你不去做炼丹仙师但是浪费了。”我回到,一坛酒已然喝尽,正准备开下坛时,我想起了桑塔境的蔓露,便又问道,“君泽,你可知桑塔境?”
“知晓。”君泽回道,倒也没有因为我突然转了话题而接不上话,“阿幺为何这般问?”
“桑塔境中有一女子,名唤蔓露,他人去桑塔境是消灵,她则相反,我曾与她说若是有方法助她出桑塔境而不消灵,会帮她留意。”我道,君泽能有这么多稀罕之物,有他留意,机会应该大些。
“阿幺既然开口,我自会留意。”君泽回道,并无勉强之意。
“有酒怎能无琴,君泽为我弹上一曲可好?”
“乐意之至。”
君泽将琴祭出,一曲《相悦》由他指尖流出,大约是两心相悦之意,这是一首眷侣间的曲子,甜蜜中带了一些微微的酸涩,反倒再次将那甜蜜衬托了出来。
第二日,天不过微亮,九刹宫中已是热闹喧嚣的紧。被这喧嚣吵的不甚安宁,我方才起身。一旁等候为我梳妆的是冰灵谴来的的侍女,她名唤思浓,我一眼便看出来她是青栀女儿,因为她和青栀生的有七分相似。
青栀是九刹宫的侍首,话不多,手很巧,记忆中她永远都是一身青衣,每回为我梳完妆都会笑容柔和却又带着惊叹的看上我许久。我问了思浓青栀可好,思浓神色暗淡了几分,细问缘由才知晓青栀已逝,我又问她青栀因何而逝,思浓不愿开口,还是我施了威压,思浓这才开口与我说,青栀是因为发现冰噬修炼禁术而被灭了口。
我问思浓为何先前不愿开口,思浓只是红着眼笑着,她说她也是得青栀唯剩的一缕元灵方才知晓青栀之事。前面苦于无证据,不能揭示冰噬的作为,后来摩崖之事平息,她更不能在说此事,将好不容易有一丝平静的九刹再生出旁枝末节,坏了平和,所以她才一直不曾说出此事。
我不能与思浓感同身受,只是与她说,冰噬欠的的所有债,今日我都会一一要他偿还,思浓闻言行礼谢过。
青栀这女儿倒也是个能顾大局之人,以后叫冰灵多照顾她一些,假以时日兴许也是个能成事的人物。
我今日所穿之服应该算的上是九刹的朝服,是昔日师父所曾,所用材料是珍贵的云锦,往日里我也就议事之事会穿上一穿。这朝服与我原本穿的那件红袍相差无几,不过是周边镶裹着黑边,前襟多了一对玉石盘扣,裙摆和袖口则用千锤百炼过的黑丝绣上了九刹的图腾。
我向来只是简单束起的长发,被思浓束成发髻,虽然繁琐,但看上起去干净利落,威严无限。腰间系上长环佩玉,额上则系上了与腰间玉佩相呼应额玉坠,右手食指则带上冰封差人归还过来被作为九刹信物的‘缚央’。
这般盛衣华服,多年未穿,现在加身倒也有些不甚习惯。
我到燎原殿时,已至九刹宫的二十八位域主均已落座在燎原殿两侧,我携君泽缓步而来,朝着燎原殿的主位而去。在众域主的注视下,我落甩着衣袍慵懒的坐在尊主之位上,君泽则坐在我身旁的副位,冰灵和冰封则站于我和君泽两侧,精气神到也还不错,没有因为昨日之事而颓靡。
巡视了殿下众域主一圈,老面孔与新面孔交杂,有的域主见我是激动和欣喜,有的则是陌生和茫然,还有一些野心昭昭写在脸上。
好歹当年也算是我引以为傲的九刹三十三域主,如今怕是有负了我这引以为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