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空生云碧都已死,瑶琴又要继位,所以姜悦瑾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羡煞便免了,不过你这酒倒是可以送我个几十百来坛,我不介意的。”摇了手中的杯子,我道。
“仙者要这玉卮酒,悦瑾自然是不会吝啬的,且先不论仙者是九重天界的恩人,光仙者是瑶琴师叔祖这一项,莫说这酒,便是要这整个胥亭酒楼的酒,悦瑾绝无二话,都可奉上。”姜悦瑾豪气的笑道,而后收起神色,朝我和君泽俯首行了三个正礼,“悦瑾虽说算不上什么心怀九重之人,但仍是感谢二位仙者的相助,多谢二位。”
这些时日,听别人的谢意,几乎都要将我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其实我也并没有做什么,所有的事情大都是君泽做的。他们要感谢,那便感谢君泽便是了,没必要总是二位二位仙者这般叫这般一同感谢。就算我是真的做了什么,让他们觉得我帮助了他们,但我出发点必然也不是为了九重考虑的,所以我就当做不曾听见罢。
处理人情世故之事,君泽向来是要比我擅长的,所以别人感谢他之时,他都会点头示意知晓,道一句不用上心。不过我觉得君泽其实也是雁过无痕,云淡风轻的,因为他做那些事也是遵循本心在做,并非让他们记住恩情。
“既然二位这般,悦瑾便也不在言谢了。”姜悦瑾道,就这我们这张桌子的空位处坐了下来。
细细看了一会姜悦瑾,其实姜悦瑾这个人还是挺有趣的,对于姜氏一脉将她赶出氏脉之事,她知晓是何缘由之后可以坦然的承认自己的错误。但对于空生一事,便是知晓了空生为何会变得如此,便是瑶琴已原谅了空生,便是空生已经身死,她仍是不原谅空生的。
“我听闻九重有一法器,名为百莫,姜姑娘可有听过?”君泽泡着茶,问道。
“仙君如何肯定悦瑾就知道呢?”姜悦瑾脸上有讶异之色,颇有趣味的问道。
其实不光是姜悦瑾,便是连我也有些不明其意君泽为何要这般问她。百莫是何法器,我不曾听过,但论是法器君泽手上的大约是没有差的,也不知道君泽还要寻法器做什么。
“猜测而已,不论是这酒还是茶又或者是这些菜品,若是没有一点见识和胆色,大约是没有人敢这般放于一处的。”君泽回道,三分笑意,三分肯定,剩下几分是探究。
“仙君猜的不错,我被姜氏一脉收养之前,是被恩师暝曦收在身侧。我今日所学所知都是恩师所传,百莫便是暝曦恩师和他的一位友人所炼制。敢问仙君可是识得暝曦恩师?”姜悦瑾回道,并不藏私。
暝曦这名字,我是熟悉的,不过一时半会倒是不大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见过前辈一次,这次来九重,前辈已入定,所以无缘见得。我曾有幸同前辈喝过一盅茶,品过一壶酒,那茶和酒同姜姑娘这茶和酒别无二致,故有此一问。”君泽道,解了姜悦瑾的惑。
“难怪了。”姜悦瑾笑道,对暝曦甚为敬重,“恩师入定却有一些时日了,下次醒来还不知是什么时候,也不知恩师在醒来之后,还识不识得我这个弟子。”
“前辈虽然时时入定,但记性应是记好的。”君泽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笑回道。
听他们这般说,这暝曦我终于记起来是哪位了,他曾也是师父做共主之时九重的长老之一,不过他大约是四界之中最没有存在感的长老,因为他动不动便入定,与师父最多的交流方式皆是寥寥数笔刻刻于玉笺,而且这玉笺还是数年传得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