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的某个地方,一道白光飞快的闪过,而后变成了微弱的光点,在沉重的乌云翻滚投下的阴暗中,显得尤为独特和引人注目。
夏商眼睛一亮,脚下速度更快,一个踉跄在雪地里滚了一圈,他飞速爬起身,顾不得拍去身上的积雪,顾不得双手蹭出血色,朝着那光芒狂奔而去。
仍旧站在扎克大叔屋前的几十人沉默不语,遥望要跟着冲进雪里被钳制住,这种情况,别说外来人,就是他们在此生活多年的藏民都会迷失方向找不到路,再有人进去就是送死。
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
遥望咬着牙不说话,眼眶一阵灼烫温热,他偏过头,倒还算镇定,一旁的瞿书城反倒看上去更失魂落魄些。
扎克大叔的双手有些颤抖,不论他心里如何懊悔自责,但他现在却不能让更多的人进去送死了,他闭上眼睛,衷心祈祷着大鹰能帮那青年找到方向活下去。
他道:“今晚所有人都待在我这儿,轮流守夜,什么时候风雪小了,我们就上山!”
所有人都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他们从未如此期盼着这场暴雪能立刻停止,只是天不遂人愿,那雪越来越大,风越来越猛。
扎克大叔满脸疲惫,眼底是深深的担忧与不安。他没有说的是,暴雪骤来,又因为那几声激烈的枪、响,山间随时可能会发生
——雪崩。
希望这只是他多想了。
而此时,穿过茫茫白雪与风尘,秦淮安正在山坳处的一个天然洞穴。
他无意中撞见了多吉和他女儿,但同时也撞见了手持枪、械的偷盗者。
一行四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手里干的都是死人的勾当,他们有的犯罪在逃,有的刚从牢里放出来,胆子极大且手段恶毒。
当初他们进入当地民居,不是为了问路,而是为了踩点,寻找最佳的逃跑路线,只是后来山中路况实在复杂,他们不得不绑了多吉的女儿,威胁多吉带他们出去。
有几个条子穷追不舍,从南方江浙地区一直逮着他们追到了西藏,谨慎起见,他们没有立即动身,而是在这山洞里靠着压缩饼干度过了四天,原本的路不能走,他们需要寻找新的路,谁知又碰上了暴风雨。
四人倒不担心,这一场大雪下下来,山都给封了,谁又能想到,他们竟然会藏在这里,到时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去,没人能发现,只是藏着的车却是不能要了,这山路崎岖,覆盖的雪已经深及小腿,这样下一夜还不得埋了人大腿。
秦淮安靠在石壁上,他和多吉的双手双脚都被绑住,许是觉得小女孩没威胁,便放过了她。多吉挡着女儿坐在他旁边,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惊恐万状,不时看着男人一脸愧疚与不安的神情,秦淮安眸色始终淡淡的,却散发出一种令人信服的可靠气息。
四人中,以那柔弱的男人为首,长的是一副狡猾奸诈相,秦淮安毫不怀疑,若不是因为他们还有用,这男人会像杀只猎物一样让他们葬身枪、口。
他眉目微敛,目光触及自己被血染红了的胳膊,那几发子弹没有伤及他的性命,却从胳膊上擦过,灼去了一块皮肤,看上去严重吓人的很,实际上只是擦伤而已,鲜艳的血流出来迅速凝固,
不知为何,秦淮安有种很奇特的感觉,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的记得,子弹明明是冲着他的致命处来的,却到近在咫尺时发生了不明缘故的偏差,偏差到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其中的问题,他眸中映着火堆升起的明灭火焰,一点一点光芒汇聚其中,最终如烟云散开归于黑夜般的沉寂。
洞穴勉强能塞下十几个人,四名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