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姜端起杯盏,眉眼弯弯,面若桃李:“哪有哥哥敬妹妹的道理,当是姜儿敬毓哥哥才对,谢谢毓哥哥,姜儿先干为敬。”
说完,以袖掩杯,作势就要喝,却是被秦毓给拦下。
秦毓伸手将她手里的杯盏接过来,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这是茶水呢,赏荷当喝酒才行呀。”
边说,边将茶盏放下,示意边上四王府的婢女重新倒上一杯酒。
常姜连忙解释:“姜儿不会喝酒,小的时候,姨母不让姜儿喝,这十年在永贤庵里,更是滴酒不能沾,所以还请毓哥哥见谅,就让姜儿以茶相代吧。”
“那怎么行?我们可是十年未见呢,”秦毓不肯,见常姜一脸为难,他又微微松了口,“要不这样,就让她代你喝吧。”
话落,已是端着杯盏起身,伸手递向站于常姜身后的厉竹。
厉竹一怔。
又让她代酒?
今日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让她做这事。
所以,秦羌原本是不准备带她来的,后又临时改变了主意,就是这个目的,知道她爱喝酒,让她来代喝的?
并未立即接,而是抬眼,透过舞姬们翩然翻飞的水袖,看向对面的男人。
而男人并未看她们这边,正扭着头不知看向身后的哪里。
收了视线,她又垂眸看向常姜。
常姜侧身仰着小脸看着她,一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厉竹抿了抿唇,伸手将秦毓手中的杯盏接过。
还是那句话,幸亏喝酒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衣袖一拢,她仰脖,将杯中酒饮下。
果然方才是她的错觉,此次她没有立即吞咽,故意让酒水在喉中停留了少顷,并未感觉到有丝毫化瘀消肿散的味道。
放下杯盏的时候,感觉到似是有谁的目光深凝,她循着感觉望过去,便看到对面秦羌不知几时已经转回头来,正一瞬不瞬看着她们这边,面无表情,情绪不明。
收回视线,她躬身将杯盏放在常姜的桌上。
本以为此事会到此作罢,谁知秦毓又将杯盏端了起来,让婢女满上酒水,再度递给她。
“代酒的怎么可以就只一杯呢?当是三杯才能显示诚意。”
厉竹长睫轻颤,三杯?
虽然以她的酒量来说,三杯下肚肯定是没有问题,但是,她就恐喝了三杯,又会有什么新的难题。
而且,秦羌让她消停点,她一个女人,那般能喝,会不会引人注意,引起什么纠复?
可对方是王爷,且还是主人,自己只是一个下人,又岂能有拒绝的权利?
轻轻咬了下唇,稍稍犹疑,她还是伸手,准备接过杯盏,男人低沉凛然的声音骤然响起:“不必喝!”
厉竹一怔。
不仅她,秦毓和常姜皆是一怔,还有近旁之人亦是。
纷纷看向声音的主人。
是秦羌。
他正端坐于自己的位置上,透过起舞的舞姬,目光凛凛,凝着他们这边。
厉竹伸出去的手自是就顿在了半空中,然后,收了回来。
秦毓当即就不悦了:“二哥这是”
“本宫还想问四弟呢?四弟这是”秦羌唇角冷冷一斜,以原话回他。
因为隔着中间正在表演的舞姬,且丝竹弦乐又很吵,所以,为了让对方听到,两人的声音都不小。
如此,自是惊动了前方的皇帝。
皇帝微微眯着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