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想。”话音未落,厉竹打帘的手一松,马车的门帘已经垂落下来,挡住了秦羌的视线。
遭到如此礼遇,秦羌除了无奈,也毫无办法,扬袖示意车夫可以走了。
待马车缓缓驶离太子府门口,他扬手拊掌,幽幽夜色下,两个黑衣黑裤的男人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骤然显现。
“跟着神医,确保她的安全。”秦羌吩咐两人。
“是!”二人领命,又很快隐入夜色中。
秦羌站在那里一直目送着马车驶离出了视线,再也看不到了,还依旧一动未动,就长身玉立在夜风中,独自一人站了很久,很久。
欣来客栈,厢房。
见卞惊寒坐在灯下泼墨挥毫,准备给卞惊澜飞鸽传书,告知厉竹已找到的消息,弦音眉心微蹙,有些担忧:“真的要告诉十一吗?告诉他了,他肯定会找来,但是,你也看到了,厉竹心里的男人是秦羌,十一注定”
“那只是曾经,现在她不是已经将秦羌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卞惊寒抬眼回向她。
弦音汗。
果然男人跟女人的思维是不一样的吗?
走过去,坐在他对面:“话虽如此,可你也知道,厉竹是如何忘的秦羌?回客栈的路上,你不是还跟我说,这种药,有情才会忘,而且,情越深越刻骨,越忘得干净彻底,所以,就算厉竹现在忘了,她毕竟曾经如此用心地去爱过这个男人,如果再让她去跟十一在一起,你不觉得你不觉得不对吗?”
见弦音一本正经、且有些小激动的模样,卞惊寒低低笑。
“就知道你会当真,我告诉十一,不是让他钻空子,而是让他不要再担心,这些时日一直遍寻厉竹不见,大家都担心厉竹遭遇了什么不测,如今厉竹无碍,于情于理,都当告知十一一下,另外,出发来午国时,十一也让我答应他,一旦有厉竹的消息,便要第一时间告知他,我只不过是信守承诺,至于十一会不会来午国,跟厉竹会有什么发展,这些都不是旁人所能左右得了的,我们不是当事人,无需给任何人做决定,情之一物,本就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是甘之如饴,还是饮鸩止渴,只有经历的人才知道,一切随缘吧。”
好吧。
弦音被他说得无话可说。
卞惊寒弯唇:“这几日舟车劳顿,你也累得不轻,如今厉竹无事,你也可睡得安稳,快去睡吧。”
“嗯,那我就先上床了。”弦音起身。
拾步往床榻边走,心里其实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的确,看到厉竹平安,她一直高悬的心是放了下来,但是,她跟秦羌弄成今日这般,她又很难过。
虽然跟厉竹认识也才一年多,但是,她很清楚,那是一个心性坚韧的女人,若非不是被逼到了绝路、痛到了极致,又岂会走出食药忘却这一决绝的一步?
大概是怀了孕,人也变得特别感性,鼻尖竟是一酸,她回头,看向那抹坐在灯下,被烛火所拢,背影俊逸挺拔的男人,心中大动,她忽的转身跑过去,伸出手臂,自背后将他抱住。
男人明显一震。
弯唇侧首,他问她,口气里满是宠溺:“怎么了?”
弦音埋首在他宽厚的背上,鼻尖更酸了,她想告诉他,这世上那么多为情所困、为情所伤的男女,她真的很幸运,幸运有他,可这样煽情的话到了嘴边,她愣是说不出来,只得瓮声道:“你快点写,写完了,也早点睡,我在床上等你。”
男人眉目如画的俊脸上笑意更浓,黑眸映着烛火,就像是倒进了万千星光一般璀璨:“你一个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