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称呼啊?”君承修平淡地开口。
羑言含着水光的眼睛一眨,没有抬头,只是浅浅出声:“牧钧。”
“本王是中毒了吗?”
听说军医都没有办法解毒,可是却被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牧钧给解了,他很好奇这个牧钧是什么身份。
“是。”
木狼说是,那就是吧。
“什么毒?”
什么毒?她怎么知道?
一个人的眼神会出卖一个人,羑言没有跟君承修对视是因为心虚,其实如果她看着君承修的眼睛,她或许会更坦然一些。
就好比当初正面交道的时候,她可以随性的接近他,直视他。
她可以媚笑,可以冷艳,可以嗜血。
这些都是她,都是在君承修面前表现过的自己,她明明可以很好的撒谎,可现在越来越不会骗人了。
“是一种慢性毒药,会让你没有痛楚,但是……”
羑言突然说不下了,她想到了自己,她活不久。
她抬头,正好跟他的视线对上,缠绵了好久,最后是她先转头的。
至少他们之间应该有一个人活下去。
羑言垂眸,不经意看见了君承修腰间带着的护身符,她想到了自己的白玉簪。
那根簪子她一直随身携带,只是现在男装打扮,所以没有佩戴。
她把簪子放在药箱了,药箱……
天哪,她之前离开竟然没有带药箱离开,她的白玉簪还在里面!
羑言立刻转头,她记得药箱的位置,君承修突然按住她,掐住她的下颚,“但是什么?”
她蹙眉:“没什么,您已经好了,只要调息好身子就没事儿了。”
“你能解赫连绝的毒,还是用在我身上的毒,你说,你是不是他派来的歼细呢?”
羑言惊讶,差点就脱口而出,她不是!
“王爷,我、我只是抱着侥幸的态度来给您解毒的,因为听说给您解毒了就有大把的钱,我需要钱,所以……”
羑言眨着眼睛,长长地睫毛扑闪扑闪的,很动人。
“所以我不是您说的歼细,我没有那个本事。”
“您要是不信我可以现在就让我走。”
“……就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钱给我?”
她这样说是不是有些恬不知耻?
可是除此之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没有。
君承修眼底划过一丝厌恶,羑言心抽痛一下,随即也归于平淡,这就是她要的。
“要钱?”
君承修冷哼一声,甩开她,羑言答道:“是!”
“本王说了让你走吗?”
君承修让羑言留下了,说是直到战争结束她都必须在军营里。
一来是因为她细作的身份不确定,万一她是,他们随时可以处置她。
二来,羑言的医术医术得到了大家的认可,留她也是为了不时之需。
这点让军医自行惭愧。
羑言倍感无力,她明明想要早点离开,可是世事偏偏没有那么让人如意。
午饭过后,君承修需要换药,苍南和临西因为临时状况离开军营,李长德正在训兵,这段时间难得的安宁,很快又有战事要被挑起。
只剩羑言来给君承修换药了。
明面上两人都是男性,可是羑言不是啊!
君承修沉睡的时候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