羑言深沉如星海的眼睛闪过一抹寒意,她很不喜欢醉酒的人,可能打出她跟羑菱碰上那个几欲凌辱她们的人就是醉汉的原因。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羑言攒紧手心,犹豫着要不要出手,直接打晕了会比较省事吧?
羑言这么想到,可是那名醉汉突然倒下了,没有任何动作,看来是真的醉了。
她已经呆不下了,半夜决定换地方,推开身前的遮挡物往外走,一出去就有冷风灌进来,真的是瑟瑟发抖啊。
羑言一路向前走,不知不觉入了山,这深山的夜更加凉。
一个地方突然涌上羑言的心头。
之前木狼带着她去过一个竹屋,那时候木狼和花雨都在,只是她印象不是很深,因为她全心都在报复赫连绝身上,算起来,那个时候的回忆并不美好。
羑言凭着仅存的一点记忆去摩挲,好像就是她现在走过的路,记得她当时在在这里“疯狂”过。
脑海里漫天树叶飞坠的场景涌现,羑言嘴角上扬,无奈的自嘲。
她现在已经没有那个精力了。
一路都很黑,除了月光还能听见林间的鸟啼,可是没一会儿就变天了,天空刮起了大风,树叶沙沙作响,光线变得更加暗沉了。
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羑言本能的跑起来,那个竹屋应该不远吧?
“下雨了。”
没跑多久,雨水就搭在羑言的脸上,跑与不跑都是要淋雨的,反正都要湿身,她索性停下来了。
羑言停住脚步,很久没有淋过雨了。
羑菱死的那个晚上,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羑菱下葬的那个晚上,羑言在她的坟前守了一夜,也淋了一夜的雨。
后来就发烧了,烧了很久,东方曜还为此事生气了,拿羑菱来威胁她。
本以为羑菱死了,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她了,可是东方曜还是做到了。
“你还是一直这样颓废下去,那就别怪无情。你想死可以,但是不要脏了我的地盘。”
“羑菱我也不用给你留地方了,明天就让人将她的墓挖了!”
还记得她当时立刻从床榻上站了起来,剧烈的咳嗽,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在东方曜的身上,“你敢!”
东方曜没有说话,却在用眼神告诉她,你看我敢不敢!
她妥协了,她知道,东方曜说出口了就会这么做的。
羑菱已经死了,才刚下葬,他怎么能去挖她的坟呢,为什么羑菱死了都不让她安息呢?
“羑菱……”
羑言抬起头,雨水落在她的脸上,她嘴巴微张,呢喃着:我很快就会来找你了,你应该很希望我去陪你吧?
羑言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额头一轻,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拿走了。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却被人按住,“哎,你不能动。”
声音很轻灵,是一名女子,青纱素裹,她的额头有配饰,长发垂在背后,白希的手指压在羑言的肩膀上,红唇嘟起来,似乎不满羑言的动作。
“你是谁?”
“我?”女子轻笑,“当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羑言环视一周,发现这里正是木狼所在小竹屋,“这里……”
“哦,这里是我的住所。”
女子无所谓的回答着,挥了挥手,将手中的手帕放进水里再拧干覆在羑言的头上。
羑言的直觉告诉她,这名女子在说谎。
“你不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