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低着头,露出头顶一个温柔的发旋,那发色绸布似的乌黑,衬得他肤色愈加雪白。
不知怎的,俞叶舟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并不是拉他上|床,而是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脑袋,手指轻轻摁住了那个小小的发旋,感受到手下的青年微微抖了一抖,半晌才听他张口,弱弱唤道:“俞先生。”
俞叶舟正是被那句“俞先生”怦然击中了心窝,便当即与这个小明星签了保密协议,开始了一段纯洁的肉|体关系。
而那时的苏杭,距离十八岁生日刚过两个月。
真丝领带,咔嚓几剪子变成了一堆破布,再低头一看,胯|间的皮筋儿也早就拆了。
苏杭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小高领毛衣,薄薄的毛衣领正好将昨夜胡来时落下的吻痕遮住了,他脖颈修长,皮肤细腻,能把款式已经有些过时了的高领毛衣穿出时尚感来,他扭头时窗帘缝隙里的阳光正好投到他的侧脸上,苏杭剪完,把剪刀往床头柜上一放,正好压住那张拆下来的已经被体|液濡得皱巴巴的支票。
但俞叶舟无心欣赏对方精致的下颌,而是一挺身拽住了苏杭的手臂,反身将他用力压|在床上,剥他的衣服。这位俞总的动作前所未有的粗暴,一失他以往的高贵之感,但奇异的是两人呼吸平和,你来我往不似强迫,更似房间某处架着摄影机,而他们是毫无职业素养的演员。
苏杭像是看戏,嘴角噙着并不明显的笑,任俞大老板将他颈上的毛衣领扯得变形,暴露了那一串殷红得有些发紫的吻痕和牙印。
最后恼了的竟然是俞叶舟,从昨天开始,他就感觉自己像是挂在悬崖边儿上,双脚悬空,摇摇欲坠,踩不到底,他望着苏杭,像是望着悬崖上面一朵凌风傲雪开着的花儿,他自己都快掉下去万劫不复了,可还是觉得那花儿漂亮,想看多一眼。
俞叶舟的恼渐渐融成了不知名的感慨,他用手指捏了捏苏杭颈侧的牙印,道:“你真的……长大了啊……”
苏杭冷冷地哼了一声,将俞总推到一边去,自个儿站起来整理整理衣服,还顺带踹了俞叶舟一脚,不是很重,但正好踹俞叶舟心窝上。
“吃不吃早餐?”他问。
俞叶舟捂着心口说:“吃。”
苏杭甩给他一套自己不打算要了的旧衣服,毫无版型的运动衣裤和一件起球的长袖针织衫。
俞叶舟沉默了一会儿,说:“内|裤。”
苏杭反倒挑起了眉,从拖鞋里抽|出脚,往俞总的大|腿根碾了两下:“给你内|裤你穿得住?”
“……”穿不住,因为大|腿根被苏杭昨晚展示公狗腰的时候磨破了点皮,只要俞叶舟一抬腿,软|嫩的皮肉之间的摩|擦都能感觉到刺痛,别说再裹层粗糙的布料了,柔|软的旧运动裤对俞叶舟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他眼看没得挑,只好捡起衣服套上。
两人一前一后往餐厅走去,和平得像是一夜之间就冰释前嫌了。
此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盘西式早餐,白色的大底盘上是切成三|角形的两半多士,上面事先涂好的蜂蜜和黄油已经融得晶亮油黄,多士边角更是烤得焦黄酥脆,旁边还有一对煎香肠和一勺鲜嫩的黄油炒蛋。
“牛奶、果汁还是咖啡。”苏杭拉开冰箱的门。
俞叶舟没回答,因为他正面色难看地扶着墙。
苏杭回头看了他一眼,从冰箱最深处掏出两盒利乐包的饮料,之前代言该产品,厂家热情地送了他十几箱,因为是前年的新春包装,箱箱都印着穿着大红棉袄的自己,实在是太辣眼睛。他忍着嫌弃拆开盒子将颜色白里透红的奶制品倒进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