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凶极恶的追债人疯狂地威胁已经居无定处的母子二人,从云端跌落的少年一下子感觉到无能为力的绝望,面对急需巨额治疗费用的母亲,他最终选择去地下赌场应聘做脱衣舞郎,兼职卖酒。他在赌场里学会了所有上不得台面的把戏,在舞池里渐渐成长,根本不配谈及什么自尊,但他终于还是靠着积攒下来的钱做本金,一点点将脱掉的衣服和被人踩在脚下的尊严重新捡回来。
电影叫《酿》,讲述的便是这样一个关于矛盾和抗争,关于尊严和成长的故事,绵延出一个少年成熟的轨迹,而“米酒”则是主角在舞池里的化名。
这一段应聘戏,便是他人生发酵的开始。
方梓虽然从苏杭以前那些龙套剧里大浪淘金地发现了“他其实是有演技的”这个事实,认为只要严加训练,定然能够锻铁成钢,但她从未想到,原来苏杭的表演竟已如此饱|满,毫不夸张地说,能甩当红炸子鸡们八条街。来之前,她还曾担心苏杭近期的表演训练太浮于表面,会被眼光挑剔的贺兰山打回去,看眼下这状况,贺兰山若是不用苏杭,那就是被驴撅了脑袋。
她越想越高兴,深感自己眼光毒辣,从垃圾堆里捡了苏杭这个宝,简直是眉开眼笑,仿佛已经看见苏杭登上金枫晚会的颁奖舞台,领了那个金灿灿的影帝奖杯。
方梓正沉浸在幻想里,贺兰山突然就打开了房门,他面色严肃地瞪了苏杭老大一会儿,终于从地上捡起一件衣服,披到苏杭的肩头。
苏杭往他屋里一瞧,桌上开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走廊的监控图像,他弯着眼睛笑了笑,叫了声“贺导”,问:“这段戏过了吗?”
贺兰山倚着门框,视线在苏杭没入裤腰的人鱼线上兜兜转转,随即也温和地笑了,朝苏杭伸出了手掌:“下周进组,控制体重,不许轧戏,能做到吗?”
苏杭握住贺兰山的手:“承蒙指导。”
贺兰山:“合作愉快。”
方梓长出一口气,竹钰则直接跳了过去抱着苏杭笑,贺兰山气得把小竹钰拽进自己怀里,又揉又捏,当着竹钰老板苏杭的面,就说要带他旷工去吃好吃的。
搞了半天原来是试戏,众人看不着热闹,很快都散了。
回去路上只有苏杭跟方梓两人。
苏杭翻着剧本看,等车开过了两个红绿灯,他才抬起头来望向方梓:“好好开车,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是有路还是有交通信号灯?”
方梓今天画了一个很温婉的眉形,但一蹙起来就不太好看了。
苏杭叹了口气,放下剧本,后背渐渐放松碰到座椅靠背:“想问什么,问吧。”
方梓恭敬不如从命:“你昨天跟谁在一起?”
苏杭禁不住笑了:“你直接问吻痕是谁留的不就好了?”
“苏杭。”方梓盯着道路前方,语气严肃,“是男人吧。”
苏杭眨眨眼,朝经纪人竖了个大拇指,谄媚道:“眼真毒,不愧是方梓姐,这都能看出来。”
“别跟我玩这些花花绕,我不爱听。”方梓道,“是谁?”
苏杭也不正面回答,只是笑嘻嘻地反问方梓:“你觉得是谁?”
这句话不知给了方梓什么刺激,她突然猛打方向盘,一脚刹车停在了路边,似上了发条的吓人玩|偶似的坐直了,面色警惕地看着苏杭,眉头紧皱着不知在想什么。都说女人的第六感非常强,苏杭看着她表情的变化,隐隐感觉到方梓心里很可能已经有了一个很接近的答案。
他没等方梓将事情挑明,便自己摆摆手,给她扎了一剂定心针:“放心吧方梓姐,现在谁也没有,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