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儿倒是被她吓了一跳,呆道:“还好……不、不疼了!”
她惊觉宇文睿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前,紧接着一只手掌伸到了她的眼前。那只手掌的掌心中,托着一个墨玉小瓶,寸许高,很是精致。
“这里面有三粒疗伤药,每日睡前服一粒。收好了。”宇文睿的声音很是平静。
谨儿万万没料到她会突然给自己疗伤的药,犹豫再三,还是拿过,攥在了掌心中。
她咬着嘴唇想了想,仰头对上宇文睿的脸,嗫嚅着:“庄、庄主,你、你还疼吗?”
宇文睿微垂着头,与她对视,见她因为与自己对视小脸儿都涨红了,话还说得磕磕绊绊的,不觉好笑。
谨儿哪想到她竟然又对自己笑了笑啊?她顿时无措了,张了张嘴,实在不知该如何应付,最终说出口的竟然是:“我、我不会告诉娘亲的……你、你放心!”
宇文睿再次失笑。盯着她那张与自己有三两分相似的脸,却又化作了一声苦笑,缓声道:“去前厅寻魏顺吧!他要去镇上采买过年用的东西,让你带你去散散心!”
谨儿闻言,心中大喜,却还有些不敢相信似的。
“还不快去!”宇文睿佯怒道。
谨儿忙一迭声地答应了,甩开两条小腿,跑开了。
宇文睿凝着她转瞬即逝的背影,心头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这孩子,其实是个好孩子吧?她想。
也不知傻站了多久,恍然回身,她才发现之前那几个后生还杵在她的身后,不知道陪着她傻站了多久。
杨谨登时手足无措起来。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像头目的发声道:“小兄弟,你是来玄元派……学艺的?”
杨谨见问话的人模样忠厚、眼神干净,不像是歹人,方答道:“是。你们几位……也是来这儿学艺的?”
几个后生闻言,脸上皆是一红。那个为首的道:“小兄弟真是抬举我们。我们不过是些干粗使活计的……”
他说着,一一向杨谨介绍,这个以及那个是砍柴的,那边的几个是喂马的,还有那几个是替派里做杂活的……
杨谨听得眼睛发直:敢情孟月婵真把她送来做粗活来了?
那个后生介绍完毕,又小心向杨谨道:“看小兄弟你的模样,也不像是做粗活的。”
玄元派向来待做工的大方,银钱上也不大计较,所以周围的庄户人都乐意来这里帮工。似这几个后生,都是尚未娶妻的,就在这别院里常住着,随时听候差遣,比临时招的更能多得些银子。
再观杨谨,长得俊俏干净不说,就是这副小身板儿,单薄细瘦的,至多不过十二三岁,怎么可能是来做工的?
何况,众人见她还是被孟月婵领来的。别看孟月婵在她师父面前唯唯诺诺的,可在这些做粗活的汉子眼里,俨然就是仙女般的人物,他们也仅有那么三两次能远远地见着这主儿。
这样的人物,亲自送来个瓷娃娃般的小人儿,他们岂敢怠慢了?
虽说那位“孟仙女”对这个漂亮小人儿的态度似乎不大好,他们又怎能想得通这其中的关节?只当“漂亮女人自有漂亮女人的脾气”,对杨谨却是毕恭毕敬的。
杨谨被引到了一间不甚宽敞,却整洁干净的屋子前,只听那个叫于壮的后生道:“杨兄弟,你今后就住在这儿吧!这是咱们这儿最干净的房子了!”
他说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道:“看你长得像画里的善财童子似的,总不好让你和我们这些粗人挤在一处……”
杨谨微愕,心头有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