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动不动了。
“你……”羽儿大张着嘴,“你这手暗器功夫真俊啊!”
夸赞的话自然谁都乐意听,杨谨笑了笑,站起了身。
只这抹笑,便晃花了羽儿的眼。因为她发现笑着的杨谨,更好看。
天色向晚,春寒料峭,凉风乍起,吹过燃烧着的篝火,火苗借着风势,呼呼作响,空气中似乎还飘荡着烤山鸡的扑鼻香味。
羽儿蜷身坐在篝火前,看着杨谨有条不紊地把几根带着枯叶的残败树枝抱过来,一一铺在自己的身旁。
“你就睡在这儿。”杨谨道。
“这儿?”羽儿嫌弃地瞟一眼那张无比简陋的“床”,开始怀念起自己家中舒适的床榻来了。
杨谨看看她,淡道:“出门在外,将就些吧。”
这道理羽儿也懂,不过,懂和做到底是两回事。
“那你呢?你睡哪儿?”她撇过头,不忍再看那张“床”。
“我就在这儿。”杨谨说着,盘膝坐下。
“你要这么坐一宿?”羽儿惊诧道。
“嗯,调息,练功。”
羽儿呆住:“难怪你年纪和我差不多,武功修为这么高。”
她咬着嘴唇,半晌方道:“我要是像你这么用功,我爹不知该会有多开心……”
杨谨没做声,转身从随身的包裹里取出一件旧衣,递给她:“夜里凉,披着这个睡,能强些。”
抱着尤带着杨谨气息的旧衣,羽儿站在自己的“床”前,隔着篝火火苗氤氲的温暖的空气,凝着盘膝闭目的杨谨,心里面百感交集。
心里的话颠来倒去折腾了好几个来回,她到底还是开口道:“你……你能过来陪我坐一会儿吗?”
杨谨缓缓睁开眼睛,面露疑色。
羽儿被她瞧得心颤,瞥开眼去,嗫嚅着:“荒山野岭的,我怕、怕有虫子……有蛇……”
要知道,这小花可是个稀罕物。瞧它现在小小的、极不起眼儿,等到长成盛开的时候,便是这世间疗治心疾的绝佳圣药。
谨儿记得清楚,这植物叫做“眠心草”。
这倒也罢了。最令谨儿奇怪的是,据婆婆笔记上的记载,这物事不是只有塞外漠南的高山之巅才生长吗?为什么在这个地处江南的山庄之中会有它的存在?
而且,看这花的形状、颜色,与婆婆笔记中的记载也略有不同,但谨儿凭借自己多年的学医经验,是能够确认这就是眠心草无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