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越听越觉不耐,强忍着联想到谨儿那张脸的时候,心头泛起的嫌恶,心道:还慧极必伤!你怎么不说情深不寿呢?
不过这种话,她可是不敢当着自家夫人的面说出口的。
景砚见她不再出言反驳自己,心头一宽,紧着建议道:“既然谨儿体内的毒质都清得干净了,我们就不要再让她跟着药婆婆在山里吃苦了!药婆婆她老人家也是居无定处的,时不时地不在家,留谨儿一个孩子,我终究是放心不下。”
宇文睿越听越觉心惊。自家夫人一副要把那小兔崽子接回庄上教养长大的架势,这还得了!
她于是缓缓摇了摇头,道:“不好。”
“为何不好?”景砚忖度着她的心思,柔声道,“无忧,你别嫌弃她好不好?她毕竟也是你的……”
宇文睿倏地张大眼睛,生恐她说出那件事来,心里顿觉别愣愣的,忙道:“我可是不想与她攀上关系的!”
景砚语结。
宇文睿想了想,不打算激怒自家夫人,徐徐道:“关于谨儿的事儿,这里面有个道理在。”
“什么道理?”景砚奇道。
“夫人没听说过那句话吗?‘玉不琢,不成器’!”她说着,讨好地冲景砚眨眨眼,“夫人自幼博览群书,对这句话,自然比我理解得通透。”
景砚白了她一眼,道:“照你说来,谨儿还得琢不成?”
“自然啊!”宇文睿顺势道,“你既然打算将来你我百年之后将山庄交到她的手里,不好生历练历练她,到时候有些个风吹草动她都应付不来,如何担得起这偌大的家业?”
景砚沉吟不语。
忽的,她扳过宇文睿的肩膀,令其与自己面对面。
景砚肃着面孔问道:“无忧,你与我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心里做着什么打算呢?”
宇文睿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状若无事地无辜眨巴眨巴眼睛:“夫人您在说什么?我不懂。”
景砚气她涎皮赖脸的模样,咬牙道:“当日认养谨儿的时候,你便极力要她女扮男装,直到今日,将近十年过去了,她一个女孩子家家,还要做男子打扮……无忧,你敢说,你没存着什么心思?”
宇文睿闻言,嘴角抽了抽,嘻嘻笑道:“我自然存着心思啊!”
景砚的眼中划过危险的目光。
宇文睿暗自缩了缩脖子,辩道:“我的心思,便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啊!”
见景砚满脸的不信,宇文睿忙又道:“砚儿你想,谨儿是什么出身?她的父母又是何人?难保没有不打她的主意的!而且,她又和药婆婆住在山中,长得也不难看,万一有什么登徒子对她个小女孩儿家家的起了龌龊心思呢?”
“照你说的,你还是全为她打算了?”景砚冷哼,表示根本不信她。
宇文睿暗自吐了吐舌头,嘴上却是全然的肯定:“当然!”
“那你何以见到她那张脸,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似的?”景砚冷道,“无忧,你敢说你对那人全然放心了吗?”
宇文睿猝不及防她这一问,尴尬地轻咳一声。
景砚恨不得咬她一口,气道:“无忧!你别打量着我不知道你和吉祥的那点儿计划!你我同床共枕这许多年,旁的我或许不知,但对于你的心思,没有谁比我更清楚的!”
宇文睿被她戳破了心事,很有些窘迫。不过,她曾经是何等的身份,又是何等的格局?她既与景砚情深至笃,断不会因着这点子尴尬局面就不知所措了。
宇文睿嘿嘿一笑,突然拉着景砚的手,将其按在绣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