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不由得笑叹:真是一个小孩儿一个样儿啊!这孩子至少在吃东西这一点上,根本就是和无忧小时候两个路数啊!
可是看着看着,景砚就越发地觉得不对劲儿起来:谨儿这孩子,怎么只右手捏着筷子,左手却像不存在似的由着它耷拉在一旁呢?
她暗自回想着昨日用餐的时候谨儿的模样,当时这孩子可是没这个习惯的,左手可是捧着碗沿的……
景砚于是心里犯起了嘀咕。
而另一个现象则更令景砚奇怪,就是宇文睿,难得见她用膳的时候这么安静的。虽然看起来乖觉得可爱,不过这么闷闷的,着实不像她的风格。
景砚没做声,只悄悄地观察着宇文睿的动作。果然,发现她只对着自己碗里的甜羮使劲儿,挖起一勺,缓缓地送到嘴边,又缓缓地将勺放回原处,咀嚼,然后再重复之前的动作。
景砚眉峰一挑,已看出她捏着勺子的时候,看似沉稳,实则极力克制着手臂的抖动。这小小的动作,瞒得过旁人,却瞒不过相濡以沫多年的枕边人。
这里面大有古怪!
景砚眼波微动,转回到谨儿的方向,不出所料地看到那孩子深深埋下头去,貌似在对着食碟里的肉用功,只把一个黑黝黝的发心对着自己。
景砚的心中遂有了计较。
三个人各怀心事地吃罢午膳,那两人且不知如何,谨儿倒是混了个肚皮溜圆。她平素过惯了山居日子,虽有景砚的疼爱,终究不能日日尽兴吃些好吃精致的肉食。加之心里有鬼,不敢直面景砚和宇文睿,于是干脆对着满桌子的各种肉类甩开了腮帮子,也真是难为她了。
景砚不知何时离开了,只留下一大一小两个人无言而坐。
谨儿依旧垂着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肚皮上,嗯,涨得慌。她此刻特别想离开这间屋子,去外面溜达溜达,不止是为了消食,最重要的是,她能感觉到宇文睿正定定地注视着她。那眼神,有些烫人。
“肩膀还疼吗?”宇文睿终究还是先开了口。
谨儿倒是被她吓了一跳,呆道:“还好……不、不疼了!”
她惊觉宇文睿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前,紧接着一只手掌伸到了她的眼前。那只手掌的掌心中,托着一个墨玉小瓶,寸许高,很是精致。
“这里面有三粒疗伤药,每日睡前服一粒。收好了。”宇文睿的声音很是平静。
谨儿万万没料到她会突然给自己疗伤的药,犹豫再三,还是拿过,攥在了掌心中。
她咬着嘴唇想了想,仰头对上宇文睿的脸,嗫嚅着:“庄、庄主,你、你还疼吗?”
宇文睿微垂着头,与她对视,见她因为与自己对视小脸儿都涨红了,话还说得磕磕绊绊的,不觉好笑。
谨儿哪想到她竟然又对自己笑了笑啊?她顿时无措了,张了张嘴,实在不知该如何应付,最终说出口的竟然是:“我、我不会告诉娘亲的……你、你放心!”
宇文睿再次失笑。盯着她那张与自己有三两分相似的脸,却又化作了一声苦笑,缓声道:“去前厅寻魏顺吧!他要去镇上采买过年用的东西,让你带你去散散心!”
谨儿闻言,心中大喜,却还有些不敢相信似的。
“还不快去!”宇文睿佯怒道。
谨儿忙一迭声地答应了,甩开两条小腿,跑开了。
宇文睿凝着她转瞬即逝的背影,心头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这孩子,其实是个好孩子吧?她想。
她早已经得到了通报,说是金二来了,这在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