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期内应该不会。”张善养摇了摇头，“自从妖族渐渐和我人族融合，人魔两族的争斗已经有数百年了。不过这种争斗都维持在一定的烈度范围之内，因为无论是人族还是魔族都知道，如果没有任何限制的争斗，最终的结果就是这个世界的崩溃。而这一点是两族都无法接受的。”
“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棋局若是崩坏，棋手自然无棋可下。”从上飞机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的米石忽然插了一句话。
张善养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拍手叫好：“好一个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常听郝老爷子说张真人收了个天生道心通明的弟子，我张善养一直不相信，今天一见米真人果然是非同一般。”
米石笑了笑，道：“这是师父说的话。我这个人其实比较笨，只是入门这一年一直在想这句话罢了，而且现在还没有想太明白。”
张善养叹了一声，道：“荀子说‘蚓无爪牙之利，而能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一年一直想着一句话，这世界上又能有几个人能做到？米真人所说的没有想太明白对一般人来说已经是很难达到的了。”
米石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张局长这样说我实在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知道米真人对这盘棋局有些什么看法？”张善养很认真的问。
“看法倒是说不上，我只是觉得这个棋局有些诡异。”
“愿闻其详。”
“我之所以觉得有些诡异是因为凡是棋局那么最后必然是要分出胜负的，就像中国象棋和国际象棋以吃掉对方主帅作为胜负的标准，围棋则是计算所占目数和棋子数量作为胜负的标准，还有其它的棋局都有自己判断胜负的标准。但是这盘棋现在似乎并没有什么判定胜负的标准，或者可能是因为这个标准太复杂，所以我不太明白。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这局棋根本就没有棋手，或者说这盘棋是自己在下，该怎么说呢，应该说是棋子自己在跟自己下。”
郝学仁听到这里笑了，他摇了摇头说道：“棋子自己怎么能跟自己下？”
张善养却又一次击掌叫好，“秒！好一个棋子自己在跟自己下。”
米石的神情这时候有些迷茫，好像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可是棋子自己跟自己下怎么才能赢呢？谁是帅？谁是将？谁又是车马？谁又是兵卒？难道根本就没有这些分别，将帅就是兵卒，兵卒就是将帅？又或者像围棋一样，谁占的地盘多谁就赢？可是地盘又在哪里？又该如何计算地盘？难道像跳棋一样谁先全部走到终点谁就赢？可哪里才是终点？”
看着米石有些魔怔一样的喃喃自语，郝学仁和张善养这一次却极为默契的都没有说话。郝学仁沉默不语低头沉思，而张善养却双眼看着飞机的舷窗外面怔怔出神。
“小石头，你真是笨的可以！”机舱里忽然传出一个嘲笑的声音，易尚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不就是下个棋嘛，犯得着像着了魔一样在这里念念不忘吗？你别管他是什么棋，只要是盘棋你只要把对方棋子吃光不就赢了？如果不能吃光对方棋子，那就把对方的棋子全部变成你自己的棋子那不就成了？这样一来你不是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就为这点子事你们也犯得着在这里苦思冥想吗？易大师我好不容易跟周公他老人家见上一面，刚刚没聊上两句就被你们吵醒。我说老张，做人要厚道啊！”易尚顿足捶胸懊恼不已。
“得！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