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直接回学校吧,在学校旁边找个干洗店把顾飞的衣服洗了。
不打车了,老妈给他的卡里钱是不少,但看李保国家的情况,这些钱估计要从高中一直用到大学……他看了看,前面有个公交车站。
正走过去的时候,手机响了。
李保国打来的。
他有些不太情愿地接起了电话:“喂?”
“丞丞啊!”李保国大着嗓门儿的声音传出来,“你放学了吧!”
“嗯。”蒋丞继续往车站走。
“你昨天晚上在哪儿过的夜?”李保国问,“发那么大火,不知道的邻居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蒋丞没说话,走到站牌下站着,想看看有没有车能到学校。
“气儿消了没有?”李保国又问,“回来吃饭吧,我包了饺子,就等你回来吃呢!”
“我……”蒋丞不想回去,但这会儿却说不出口了,僵了半天才说出一句,“我在购物广场。”
“没多远啊,坐19路就能回来了,”李保国马上说,“就在广场东口的车站!”
蒋丞拎着衣服回到李保国家那条街上的时候,发现就在没多远的地方就有个干洗店,看上去有点儿不靠谱,但橱窗里挂着很多衣服,他犹豫了一下,把顾飞的衣服拿进去让人洗了,还交了加急的钱晚上来取。
走到楼下的时候他站住了,前面楼道口停了辆人力三轮车,拉着一车玻璃,李保国正站在旁边,从车上拿了几块玻璃下来,然后有些吃力地往回走。
这估计是要换自己昨天打碎的窗户,蒋丞叹了口气,跑了过去:“我来拿吧。”
“哟,回来了啊!”李保国喊了一声,“你别动了,我拿就行,一会儿摔了,挺贵的呢!”
蒋丞看了一下的确不太好倒手,于是拿了李保国手里的钥匙过去把房门打开了。
“有默契!”李保国仰着头也不知道冲谁半喊着说,“看看,这就是我儿子!跟我有默契!”
“怎么不找工人直接过来装?”蒋丞看了看屋里,地上的碎玻璃还在,他去厨房拿了扫把,“这个……”
“找工人?”李保国瞪了一下眼睛,“那得花多少钱!我跟你说,就这几块玻璃我都还是赊的账呢!”
“赊的?”蒋丞拿着扫把愣住了。
“后街那个玻璃店,老板总跟我打牌,问他先要了,”李保国说,“过两天手气好了我再去给钱。”
蒋丞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李保国身上居然连几块玻璃的钱都没有?给个玻璃钱还要靠打牌?
“是后街吗?”他弯腰扫着地上的玻璃,“一会儿我去给钱吧。”
“好儿子!”李保国把玻璃往桌上一放,拍了拍手,“知道心疼老子!你那边家里给了你不少钱吧?”
蒋丞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李保国去厨房拿饺子的时候,他抓过自己扔在床上的外套,从兜里摸出钱包打开看了看,顿时觉得有些无语。
现金应该没动过,但卡的位置变了,他又看了一眼卡号,确定了还是原来的那张,才把钱包放回了兜里,坐到床沿上,整个人都有些乏力。
顾飞摸出烟盒想拿烟的时候才发现一包烟已经抽完了。
他皱皱眉把烟盒捏成了一团,扔到脚边的地上。
地上除了这个烟盒,还有一片烟头。
今天挺安静,上午老徐打过几个电话过来,还有老妈的,李炎的,他全都没有接,最后把手机关掉了。
世界都安静了,他可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