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倒是把赵高吓到了,他想回去补个回笼觉。
“慢着!”华阳长公主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
“长公主还有事?”妇人家就是事多。
“因着子婴这病来得突然,所以本宫打算明天去请个**师进宫来捉捉邪碎。”
赵高抽了抽嘴角,这事哪须同他商量,“长公主您高兴就好。”
本就没什么大事,女人家成天就是闲的,让她找点事情做做也好。
赵高并不把华阳长公主说的事情放在心上。
翌日,微风徐徐,
穿堂的风带着些许清凉吹在人的脸上,赵高烦躁的坐在席间,看着神叨叨的道士手里拿着黄色的符纸舞来舞去,就跟跳舞似的。
赵高抓起一个苹果在放在嘴边咔擦啃了一口,心里的烦躁没按下去,反而更加想要逃离这种场面了。
权贵世家,聚在一起醉生梦死、迷信贪生,真真是让人十分厌恶呢。
可是,曾几何时,他也变成了这样的人了。
华阳长公主坐在赵高的左边,居高座,抱着已经醒来的子婴,津津有味的看着神叨叨的道士鬼画桃符在空中乱舞。
子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脸色仍有些潮红,神情萎靡的窝在华阳长公主的怀里。这会子应该是口渴了,拉着华阳长公主的衣角眸子里蓄着泪水。
任谁看见一个瓷娃娃这般无助隐忍的场面,都会起之心。
华阳长公主爱抚似的摸了摸子婴的脸,让颖儿倒了一杯水,亲自喂给子婴,待子婴喝够了,才笑着和子婴谈笑。
大多是华阳长公主在恬躁的说个不停,子婴仅是时不时的附和点头。
赵高看得心里直摇头,若真心待这个孩子好,何必带着他来露天的院子中的吹凉风顶着烈日,看无聊透顶的装神弄鬼呢。
道士双手捻着黄色的符纸,一阵群魔乱舞,‘呼’的符纸上起了火,道士舞着起火的符纸在子婴的座位旁圈圈绕绕,一些燃烧的火星子还落到了赵高的袍子上,烧出了几个洞。
赵高再次抽了抽嘴角。
等符纸烧掉了快一半,道士将它悬空放在供桌上的土瓷碗上,待符纸烧化成灰溶在水里。
赵高不禁蹙起了眉头,因为子婴需要将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喝下去
那东西,看着就反胃。
道士神神叨叨的对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念叨了几句,端起来走向子婴。
“小娃娃,快把这碗神水喝了吧,喝了病就好了。”
华阳长公主也面色为难了,她是想给子婴治病,可是这么一碗东西下去,她怕子婴更会沾染了其他莫名其妙的东西。
子婴紧张的抓着华阳长公主的衣角不肯松开,华阳长公主也略微紧张的盯着那碗黑乎乎的东西,终是妥协的叹了口气。
别的重臣家眷纷纷劝道:“小公子,喝了吧,这可是**师的好东西,喝了就能百病全消。”
也有人对那碗所谓的神水持怀疑态度:“神水?看起来脏兮兮的,别到时候没病都喝出病了!”
这都是忧虑。
华阳长公主看向下的章将军,章将军的喉头紧了紧。
“章将军,这个**师是你找来请进宫的,这水能喝吗?”华阳长公主向他求证。
章将军拱手道:“回长公主,这位**师是咸阳最有名的,不会做假,十分可信。”
能得章将军如此高的评价,那华阳长公主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