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马车妇已经在沈孟的手势下把马车给驾走了。沈家的府邸离这皇城的距离算不得特别远,可也算不得近。
况且梁珏出来的时候身无分文,他身上的佩戴的玉佩是沈孟送的,他可舍不得作为抵押品,想要赊账也不是那么容易。
“你怎么让车妇走了,要我怎么办?”
后宫不得干政,本朝也没有男子入仕当官的先例。沈孟平日里愿意把朝堂上的事情讲给他听,还乐意和他讨论,这点对他们而言已经够了。
本朝,正五品(包括五品)以上要参加早朝,沈孟如今是正六品,不过她属于京官,又处在翰林院这种重要部门,自然是要参与早朝的,她先进门应卯,又拖了相熟的人,把沈孟安置在太医院,又叮嘱了一个医正两句:“劳烦照顾一下我的夫郎,可以的话,去御膳房问些能够匀出来的点心,等我早朝回来便过来。”
接下来,她又是照常叮嘱沈孟不要乱跑:“皇宫不比咱们家里,处处都有讲究。你若是不认识路,就先在这待一会,可以认认药材。”
梁珏点头:“你忘了,我先前又不是没有来过这宫里。尽管放心便是,你快些去吧,要是迟到了就不好了。”
梁珏出身比沈孟要尊贵许多,除了和他的尚书娘亲有关,还因为他的爹亲和皇家有那么点沾亲带故的关系,这偌大的皇宫,他在这段时间没有沈孟来的多,但小时候绝对比沈孟要常来的。
在沈孟心里,梁珏这个正君极少让她操过心,性子也稳妥,简单地安置了一下,她便拿着上朝要举着的玉笏匆匆地跟着翰林院的同僚上了场。
见她走得这么急,往日的同僚还很是好奇地问了一句:“平日里你都来得那么早,怎么今儿个还落在我后头了。”
沈孟朝她笑了笑,加快脚步迈进了金銮殿,等她在自己的位置站好,她才小声地回答了先前的问题:“先前家中有些事情耽搁了。”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原本十分嘈杂的金銮殿也安静了下来。贴身伺候皇帝的女官尖着嗓子一路传过来:“皇上驾到。”
在两侧文武百官弯腰迎接下,皇帝一步步从金銮殿的红毯上走向那把金灿灿的龙椅。
等坐稳之后,她才用洪亮的嗓音道:“众位卿家平身。”
金銮殿很大,不过空气中安静得连绣花针落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只有皇帝一个人的声音的情况下,自然是每个人都能够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谢圣上。”自然又是齐刷刷的声音和齐刷刷的造型。
沈孟双手交握抓住手中玉笏,随着文武百官一同直起身来。
拿着个浮尘站在皇帝身边的女官尖着嗓子喊了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帝的时间宝贵得很,能够准时来上朝就很不错了。
此时正是丰收季节和年终的中间阶段,户部尚书上来汇报了一下各地民生数据。
户部尚书是个有些慢悠悠的性子,人也十分和气圆滑,她照常是先拍了一段皇帝的马屁:“在陛下的治理下,我朝极大多少的地区今年都是风调雨顺,只有几个小小的县城收成不大好,不过有朝廷的救济,百姓们正常生活不成问题。”
这简直就是在瞎扯淡,民间因为饿死的人可不算少了,或是*,或是天灾。今年,京城所在的地方确实天气不错,但是在别的地方,不少都遭了天灾。
*可控,天灾根本是无法准确预测的。但皇帝可不会管那么多,她相信的只有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户部尚书,至于老百姓怎么个水深火热法,她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