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贵君整个人都抖了一抖,差点整个人没从软榻上滑落到地下, 还是宫人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 才不至于让他容色太过狼狈。
心有余悸地在软榻上坐好, 他声音都有些打颤:“那个妖孽不是早就死在外头了, 怎么又回来了?他为什么要回来?!”
那宫人忙作势用手去捂住他的嘴:“我的主子呀, 您这话可别乱说。”
他眼珠子转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多余的人, 才压低了声音开口说:“主子您要记得,这宫里不会再有君后, 只要抓住了陛下的心,就是抓住了权势。他的爹莲贵君活的时候就是陛下的心头血,死了更是不容亵渎的存在,您别忘了怜贵人的下场。”
庞贵君从花瓶中取了一朵牡丹, 揉烂了手心的花,愤然道:“人都死了, 那贱人的种还要来碍我的眼, 难不成我说两句话, 陛下还要罢了我这个贵君之位不成。”
那宫人叹了口气:“君心难测,便是庞家也承受不起天子之怒,更何况是依仗着陛下的您呢。活人是永远争不过死人的,您也没有必要和死人争,涂惹陛下不悦,让别人看了您的笑话。”
旁贵君的胸脯一起一伏,闭了闭眼才道:“本宫尽量。”
三殿下要回宫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各个宫殿,有人欢喜有人愁,还有利益不相干的人则无动于衷。
上流圈子的利益都是息息相关互相牵扯的,宫里出了这么个变动,那些和皇家沾亲带故,或者是处在相关利益集团的人也一个个知道了消息。
沈孟这个时候还在翰林院待着,消息自然来得不如她那作为礼部侍郎的娘亲快。
过了三四日,沈孟应了卯回家用晚膳的时候,沈侍郎就在餐桌上提了这件事:“我听说三殿下回宫了,各方人马都在想办法给他送礼,后日马尚书的正君开赏花会,听说邀请到了三殿下。你不是和他相熟吗,弄个拜帖来,带着梁珏一起过去,和人家打好关系,再不济,也要送份礼过去,表表心意。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府上当家的男眷做的事,沈李氏想也没想就应了好,等着吃了两口菜,他才反应过来,问自己妻主:“三皇女不是一直在宫里吗?怎么突然要送礼,而且她不是早就娶了正夫,难道她要纳侧室了?可是咱们香儿早就相看了人家,而且香儿这性子,怎么也不像是能够进皇家的人啊。”
连珠炮一般的发问让沈侍郎愣了一会,沈香也眼泪汪汪地跟着凑热闹:“娘,我不想嫁给三皇女做侧室,我喜欢的是高姐姐。”
“胡说八道什么呢!”沈侍郎呵斥了一下沈李氏,“我说的三殿下,就是当年丢了又被找回来,然后这些年为了他的平安一直养在外头的那位。他现在成年了,过了□□说的劫难,自然要回来了。他是个男的!怎么会娶香儿。”
说完了夫郎,她又点了点沈香的额头:“你也不省心,尽跟着你爹胡闹。”
这一家子位置坐在一起,气氛也格外融洽,相比之下沈孟和梁珏简直就像是来做客的客人。
不过梁珏并不在意这些,沈李氏本来就不是沈孟的亲爹,再偏心他也不会心里不平衡。
沈侍郎要是给不了沈孟足够的关心,他会双倍的给上,他愿意给她很多很多,只要她能开心。
有这种的心思,吃饭的时候梁珏眼神也是一点没有离开沈孟。他当然也就注意到,沈侍郎说到三殿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