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娜追着凯文跑出了房间,躲在床底下捏出了一手心冷汗的杜鲁门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地板有轻微的震动,杜鲁门挪了挪位置从床底下看到窗户边多出了一双没有穿鞋子的脚,水迹在脚下蔓延。杜鲁门惊讶的发现之前跳出窗户的王一诺居然顺着窗户回来了,只是浑身湿透。
事实上跳出窗户之后王一诺并没有离开,她贴着墙根站在下面的视觉死角里。把木景秀从衣柜里一堆衣服下面扒拉出来,王一诺飞快摸了两件干爽的衣服给自己换上,换下来湿透的衣服扔出窗外。她带着木景秀和杜鲁门离开了二楼,前往地下室,但是地下室的门不知道被谁锁上了。站在地下室门口,同一条走廊上,他们能够清晰地听到某间屋子里响亮的打斗动静,让人不由头皮发麻紧张起来,王一诺示意是两只魔鬼在互相残杀。她并不理会那个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让杜鲁门把地下室的锁打开。
杜鲁门:“……”他认命地从口袋里摸出吃饭的家伙。
同时王一诺从几步远的墙边摆放装饰品用的木架下摸出了之前藏好的手电筒,手电筒是吉姆踩中门口的钉子机关时候脱手掉在地板上的,谁也没注意到王一诺把它踢到了木架下面。
木景秀诧异地看着杜鲁门从口袋里摸出两根铁棍撬起锁眼,在杜鲁门娴熟的动作下门开了。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木景秀已经懒得再去惊讶工程师杜鲁门为什么会娴熟地撬锁了。独自迷路在山路上带着黑色工具包的工程师杜鲁门事实上并不是真正的工程师,他是一个贼。而王一诺之所以知道杜鲁门会撬锁,是因为杜鲁门之前盯上的是住在树林另一边王一诺的别墅,他去撬王一诺的别墅时候,王一诺在监控器前看着杜鲁门撬开大门找到保险柜,不过空着的保险柜让杜鲁门无功而返了。
三个人进入一片漆黑真正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如果没有停电,他们就能打开吊挂在地下室顶部木头房梁上的节能灯照明。
关好门后王一诺打开手电筒,率先走在前面,手电筒的光照下让人清楚地看到楼梯尽头的地面上密密麻麻布置满了大号捕兽夹。一旦不小心碰到这些黑色带齿口的金属夹子,和它们粗暴的外形相当的强大咬合力会紧紧缠住猎物,甚至黑色的铁齿会咬碎骨头。可以想象黑暗之中如果有人慌不择路逃进地下室,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一看到地下室的地面铺满了捕兽夹,木景秀就迈不动腿。王一诺却无所畏惧,她让木景秀拿着手电筒,把木景秀背上,“照着脚下。”她背着木景秀从密密麻麻的捕兽夹直接稀疏的缝隙之中落脚行走,在杜鲁门看来这是冒险的行为,他担忧地看着王一诺背着木景秀从捕兽夹中穿行。
手电筒的光照亮了脚下的路,伏在王一诺后背上的木景秀同样很紧张低头看着王一诺的脚一次次落在捕兽夹之间,生怕王一诺没站稳,木景秀盯着脚下一会就头昏目眩了,她干脆不再看脚下,只尽力拿好手电筒把脚下照亮,两人顺利穿过捕兽夹来到地下室尽头的破旧小门前。
木景秀还记得这里面是一间空间狭小压抑刷着怪异绿色油漆的洗手间。王一诺把木景秀放在了这间地下室深处的洗手间里,给了她一个拥抱,“这里暂时很安全,你留在这里,我会和杜鲁门离开地下室,我们离开后你把灯关了保持安静,等我回来找你。”她顺着木景秀的后背抚摸了几下,保证道,“我很快就回来。”
预感到王一诺接下来要去做危险的事情,木景秀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站在洗手间内高高举起手电筒,让光线跟随王一诺的脚步,直到王一诺安全回到楼梯上。很快王一诺和杜鲁门离开了地下室,木景秀关上灯后地下室重归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她靠着浴缸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耳朵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