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诺指向另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是埃及,与土耳其隔着地中海所能到达的地方,以神庙和陵墓闻名于世的国家,她留给人一种仿佛微黄的甘蔗糖的印象,甘甜之中带着些许苦涩的滋味。感觉那是炽热的沙漠,却又有尼罗河浇灌甘泉的绿洲,感觉那是贫瘠的土地,那里却又是文明的摇篮。那个国家的金字塔,粗犷、雄厚、而宏伟,以超乎人类想象的规则、完整、雄厚建造,由以吨为单位的石块砌成。数以万计的人花费大半生去完成这些如今享誉世界不可思议的陵墓。18世纪的时候金字塔差点被拆了修下水道。”
“那个方向,横跨陆地后到达的海域叫波斯湾,在那里的海边……”王一诺的声音平缓所述,讲述的是她在漫长的岁月里曾经所见过、经历过的那些景致,叶以寒听得入神,跟着王一诺的声音去感受这个世界各个角落独有的风格。听得她心旷神怡,想要亲自用脚去丈量那些土地,听那里的语言,品尝当地的美食,感受风土人情,看四季的迥异。
直到最后叶以寒问王一诺,“你所说的地方,你曾经去过吗?”
这时候王一诺转头看着叶以寒,那双乌黑的瞳仁里盛载着柔软的天空,“我去过很多地方,有些是和别人一起走过,但更多的是我一个人去过。哪怕同一个地方同一个风景,在不同的季节,和不同的人一起,都会有不同的感受,让我期待着下一次的再会。”
猎猎的风吹得叶以寒的长发纠缠在一起挡住了她的视线,王一诺把那一缕头发撩到叶以寒的耳后,叶以寒能感觉到王一诺的手指碰触到她耳朵时微凉的温度,但王一诺的眉目在叶以寒眼里始终温暖。
“世界那么大,去看你所想看的景象,去追逐你期盼的每一个地方,我多么希望你的笑容能永远存在。”
那一刻叶以寒的内心有一种酸涩感触在膨胀,她的眼睛湿润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主动伸手抱住了王一诺,把脸往王一诺的衣服蹭了蹭,“风太大,眼睛都疼了。”
此后,被王一诺对世界各地的描述带起了浓厚热情的叶以寒,源源不断在她的遗愿清单末尾添加上若干项目,她想亲自去看看王一诺口中的那些地方,无论是永不落下的午夜太阳,还是深藏溶洞中的萤火虫星辰之境,或是冻结在海水里宛如神秘国度的海底泡沫,夜幕下如同吸纳了满天星辰而在沙滩上闪闪发光的海浪。所有的所有,她都想亲眼所见。
每当叶以寒来到一个新的地方,她就会生出更多的想法,那张写着她的遗愿的纸写满了她的字迹,当这张纸被她的字迹覆盖再也没有落笔之处,叶以寒的身体也到了强弩之末。
她想做的事情还有那么多,可她的健康不再允许她随意走动,最终她回到了从小生长的城市,在亲朋好友悲伤的探视中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艰难喘息着她进入倒计时的生命。
那张记载满满她心愿的清单就压在她的枕头底下,在她和王一诺经历的一个多月行程里,她反复摩挲着这张纸,它变得毛糙,有许多折痕,旧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成几片。
那里面藏着她对人生的奢望,是她无论如何都舍不得丢掉的。
又一次的昏迷,叶以寒醒来了,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在室内留下一角。
病痛折磨着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她虚弱得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要花上力气,消瘦的不成人形。叶以寒的目光聚焦在洁白的天花板上,她的意识回笼,然后看到床头坐着的男人,线条硬朗充满阳刚之气的面孔。
“你怎么来了?”叶以寒问赵风,她的霸道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