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诺举起叶以寒的手,亲吻她布满输液针孔的手背,她的手是如此冰冷,以至于叶以寒觉得王一诺的嘴唇炽热如岩浆。
叶以寒吐着气声说,“我怕。”对死亡的恐惧。
“别怕,我在这里。”王一诺握着她的手说,暖洋洋的温度源源不断从那双手传递,让叶以寒在一瞬间以为自己置身在热带的海水里随波逐流晒着日光浴,海水里美丽的生灵游走在波澜中。
叶以寒在海洋里睡着了。
第二天太阳依旧升起,赵风从地板上惊坐而起,他扑到病床前去查看叶以寒的呼吸。叶以寒在呼吸着,胸膛平缓而有规律地起伏着,她憔悴蜡黄的脸色居然有了一丝生机血色。她仍然在睡着,嘴角带着微笑,似乎梦见了好事。
赵风在那一刻松了一口气,仿佛从死神里夺回了叶以寒一样。
等叶以寒睡到自然醒来,赵风问她是不是做了一个好梦。
叶以寒还记着梦里放空灵魂后暖洋洋的感觉,“我梦到自己晒着太阳在海水里飘,还梦到王一诺跟我道别了,说以后再来接我。”
赵风对昨晚自己所见到的闭口不谈,只是这一天他时不时站在窗户边,对窗外距离地面高达二十层楼的高度出神。
叶以寒醒过来之后出乎意料的有了胃口,吃了一点东西,还看了一会电视。
接下来的日子,她的状态一日比一日好,她在恢复健康的状态,直到她生机勃勃地出院,回到她的生活轨迹里,她成了一个奇迹。
叶以寒视自己是得上天眷顾的人,她由衷地感激着帮助过她的人,经历的死亡的洗礼,知道生命的可贵,她珍惜着每一天,珍惜着身旁陪伴她的人。
当三十岁的叶以寒再一次步入婚礼的殿堂,这一次她拥有了一张写着双方姓名的结婚证,还有一场盛大而浪漫的婚礼,以及所有人的祝福。
在司仪的祝福中,叶以寒等着赵风为她戴上结婚戒指,赵风的手在发抖,对于赵风紧张得手脚不知道放哪里好的样子,叶以寒等着镌刻着彼此姓名的指环套上无名指,她迫不及待亲吻赵风的嘴唇。
“我们结婚了。”叶以寒说。
赵风紧紧拥抱叶以寒,“我们结婚了!”
……
时光悠悠,岁月经年。
当老来迟暮,子女孙辈绕膝,享尽天伦之乐。
叶以寒从曾经充满了干练冲劲的女强人变成了满头银发长满皱纹的老妇人,她睿智而仁爱,与丈夫恩爱,与子女尽心教导。等她老到走不动路的时候,她躺在床上戴着老花镜看看财经报纸,偶尔她的丈夫会推着轮椅跟她一起在花园里晒晒太阳,讲讲时事,再讲讲谁家的孩子最近有什么作为或者又闯了什么祸。
最近叶以寒的精神头不太好,赵老头子也比以往更稀罕黏着妻子了,老了反而多了几分老头的任性,不管叶以寒怎么赶他都不离开。他们的孙女看他们这样总是捂着嘴偷偷笑。
赵六一是叶以寒和赵风的孙女,由于她出生在六一儿童节,于是她有了一个六一的名字。她还在上大学,从小有一股伶俐劲,特别讨老人家的喜爱。每逢暑假总是要到爷爷奶奶家住上一段时间,今年赵六一提着行李箱蹦跶着来了。
盛夏的季节,花园里种的月季开得妍丽,花香摇曳。赵六一就很喜欢爷爷奶奶家这个花园,虽然不是名贵的花,但爷爷奶奶把花园打理得很好,草木茂盛。
爷爷奶奶都是近八十的岁数了,两个人坐在花园里日常拌嘴,赵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