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将苏栖的五官尽量往和程易相似的方向描画,所以小配角苏栖的化妆时间反而是整个剧组中用时最长的。
大半个小时过去后,俊俏的苏栖就变成了风流的百花杀。长眉入鬓红唇雪肤,这张脸将男人的硬朗与女儿的圆润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谢谢你。”苏栖站起身来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微微低头对着化妆师小姑娘露出个甜笑。虽然她对现代的妆容还有些不习惯,但是对美的欣赏却是共通的,“盘头我自己来就好。”
放早饭的时间就快到了,不能让人家小姑娘为了自己饿肚子。
不顾化妆师的阻拦,苏栖抬手拆了头上的马尾辫。她回忆着昨天梳头的过程,五指翻飞上下,极快的就将满头鸦羽般的乌发装饰一新。比起很完全用不习惯的皮筋,那些钗鬟配饰在苏栖的手中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十分妥帖的安插到了跟昨天一般无二的位置。
迎着化妆师惊奇的目光,苏栖爽朗一笑,偏过头让她鉴定下自己的造型合不合格:“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哪天我不做演员了,还可以做个梳头师父。”
苏栖笑着打了个转,又拿桌上的发蜡抹平了头顶有些毛躁的碎发,借着抬手的动作掩盖住突然沉寂下来的表情。
她突然有些想她的娘亲,还有那满园子的姐姐妹妹。
「阿弃,待你哪天娶了小娘子回家,可就没机会给姐姐们梳妆挽发了。」
她本就娶不了小娘子,现在也再回不得家。
陈诗怡刚刚换好戏服过来,一眼就看见苏栖微红的眼眶,难听话想也不想脱口而出:“苏灵儿,你这说哭就哭,给谁吊丧呢?”
还有点脑子,压低了声音,只有苏栖和她两个人能够听见。
苏栖放下遮掩的手,十分平静的抬起眼帘看向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清透灵澈,冷若冰霜,刚刚若有似无的水气再也找不到踪迹。
“陈诗怡。”苏栖的声音极淡,不带丝毫感情,“你好好准备。”
留在原地的陈诗怡回忆起刚才冰冷的视线,看着苏栖走远的背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补拍昨天的那条特写再次一遍通过,在短暂的休息之后,开始了第九集第七场的最后一次串戏。
因为今天上午全是配角戏,所以此时坐在监控室里的只有b组导演和即将上场的苏栖与陈诗怡。
在简单的对过了了的几句台词后,b组导演拿起分镜剧本,冲着两人一笑:“这场戏的分镜并不是很完整,冯导嫌原先的计划不够突出这个情节的重要性,所以想做一点调整。你们有没有什么好想法?”
加戏码,就表示增加了表演的空间和露脸的时间,对籍籍无名的小配角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机会。
“导演——”陈诗怡眼前一亮,正想开口就被b组导演打断了。
“小苏,这场戏你是主导,你先说说看。”
苏灵儿!陈诗怡紧咬着牙关,将自己的嫉恨全部按回心里。
如果目光可以伤人,那么苏栖身上应该已是千疮百孔了。
似笑非笑的瞥了眼涨红了脸的陈诗怡,将对方的怒气激得更进一步后苏栖才慢悠悠的开口:“我觉得这场戏的内容总结起来也简单,无非是已经半饱的毒蛇玩弄注定要死的猎物,一个阴狠戏谑,一个惊慌拼命。”
苏栖毫不介意自比为毒蛇,这本就是变态百花杀的本质——枉顾生死,无分正邪,以杀人为取乐的游戏,与那个白道公子赵寅是完全相反的人设。
陈诗怡刚刚还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