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男人在贫民区的地下拳场打过几年黑拳,加上平时也并未疏于锻炼,一身的健硕肌肉好像随时都能爆出来,如果这一脚踢在沈绫身上,恐怕不当场死亡,也得断几根肋骨。
中了迷药的沈绫早已失去意识,这一脚踩在他的身上,只听到一道诡秘的声响,似乎肋骨折了几根,一道浓稠的鲜血从他的唇中溢出。
旁边看热闹的几人似乎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兴致没了,但是气还没撒出来,也不再闲着,相互看了几眼,也不顾躺在地上的清瘦少年毫无反击之力,拳脚纷至沓来。
他们下手极狠,没有丝毫怜香惜玉。拳打脚踢声甚至惊动了深夜已经入睡的邻居,不过只是伸头望了望就赶紧闭了窗子灭了灯,不再多看,生怕自己也被牵连其中。
在贫民区中,这样被打死的人从来不在少数。见多了,也就麻木了,自己的死活还没顾得上,谁来顾你的死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几个人明显是打累了,再看那被他们殴打的沈绫早已不成人形,淋漓的鲜血凌乱了他漆黑的长发,那绸缎的内衣早已被撕得粉碎,露出的皮肤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斑驳的淤青也渐渐显露出来……
猥琐男忍不住说道:“老大,对方只是让我们教训教训他……这不会是死了吧?”
黝黑男人皱眉看向沈绫,那个在血泊当中的少年似乎早已断气,只有被殴打的时候还会勉强看到他微微的颤动。男人似乎被猥琐男的话说动,他抬手制止,总算说道:“大家都打累了,就到这吧!”
说着他已经走到了沈绫的面前,手中握着猥琐男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铁棍,居高临下地看着奄奄一息的少年:“今儿算你走运,对方没要你的命,不过……”
“不过,如果失手将你杀了——”他一声狞笑,抡起手中的铁棍就朝着沈绫的脸上砸去。他力气极大,铁棍在半空中生起的风忽忽作响,这一棍下去,只怕是脑浆崩裂,血溅当场。
那几个打累了的混混毕竟才混了几年,还没见过这种场面,忍不住闭了眼睛,没有直视。
但是良久却没有听到血肉横飞的声音。
众人再抬眼看去,差些将眼珠瞪了出来。
那个早已被打得看不清模样的沈绫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如同鬼魅地站了起来,他那纤细到随手便能够折断的手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违背常理地遏住男人的咽喉,微微上提,对方已经毫无还手之力。
他轻轻一扭,那被握在男人手里的铁棍闷声落地,发出“嘎啦”的声响,在冷夜中显得十分诡异。
凌乱的黑发在冷冷的夜中悄然地浮起,鲜血从他的眼角流出,他抬起眼,那原本漆黑的眸子中闪着潋滟红光:“……你们是谁派来的?”
他的声音很冷,如同深冬里的寒冰,刺骨。
但是回答他的确实沉默,或者说是……恐惧。
“是谁?”他又重复一遍,一字一顿。
“不、不不不知道,我们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如果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希望你别介意,我们只是听老大的指使,现在他已经死了,所以我们再也不会做那种事情了!”猥琐男被吓得魂不附体,连连说道。
“呵呵……”少年笑了,他的笑很轻,从咽喉当中闷着发出,低沉而又嘶哑,及腰的长发掩住他的神情,他随手便丢了黝黑男人的尸首,沾了血迹的手指触到唇边,愉悦的笑声更甚。
忽然他那凌厉地目光瞬间落在想要仓皇而逃的男人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