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钥淡定的在柳丞之堪比镁光灯的双眼注视下,吃完了自己的早餐,一点儿也不剩。他做事很精准,早餐也都是定量的。给柳丞之准备的那一份自然也是不多不少,刚刚好,
可柳丞之嘴太贪。
直到最后一个包子也进了容钥的肚子,柳丞之才委屈的趴在桌子上,望着容钥的眼神像是被抛弃了的怨妇。他的视线飘向厨房,期待里面还有剩余的美食。然而容钥出声,残忍的打破了他的幻想。
“我只做了两人份。你吃太多了。”
“可是完全不够啊!”柳丞之反驳,声音有气无力的样子,似乎想以此控诉容钥的不人道。说完又用对方听不到的语调小小嘀咕:“和他一样,不准这个不准那个的……”
“我可以做三人份。”容钥道。
柳丞之遇到美食放开肚皮吃的时候,可以吃别人的两三倍。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就是鼓着肚皮躺在床上一天,一动也不能动。也就是说,他是那种明明胃容量有限却偏偏自诩大胃王不知节制的人。可他自己却完全没有自觉,若非这些年有容钥看着,他的胃早就千疮百孔了。
柳丞之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眼神熠熠生辉。容钥别眼,不去看他,以免自己不留神就答应他。
“我可以给你做三人份,然后我自己上下学。”
柳丞之蔫了,趴在桌子上悻悻道:“不用了,我觉得一人份就足够了。”比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容钥被人欺负,美食还是放弃好了。
美食vs容钥,容钥完胜。
收拾好餐桌,容钥轻咳一声,尽量显得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兴奋,“我们出发吧。”
有时他自己也会觉得幼稚,竟然和美食争起宠来。可在一次次和美食的决战中胜出后,他还是止不住的兴奋。但他向来冷着一张脸,倒没让柳丞之瞧出不同来。
可有时候他又觉得不甘,他冷脸是不想让柳丞之觉察到他的变化,但他又想柳丞之能察觉到他的前后状态的不同。
他了解柳丞之,细致到柳丞之的每一个表情动作的变化,他都能知道柳丞之下一步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因此,他自然也希望柳丞之了解他。可是那个笨蛋永远都察觉不出他平静表情下的情绪,榆木一样让人心烦。更可恨的是自己偏偏把这个榆木放在心上了。
所以很快,容钥声线里控制不住的颤抖平缓下来,语气多了一些很难让人察觉的烦躁,“补习班八点整上课,我们还有二十分钟。”
他率先走出大门,不去理会身后跟来的柳丞之。
柳丞之跑得快,将沙发上的书包甩到肩上三两步追上容钥。他觉得容钥今天有点不高兴,是嫌弃自己管太多了?也是,从小到大,都是自己跟屁虫一样跟在容钥背后。
可是不管容钥?
他想起这些年,他替容钥挡下来的无数封来自各种各样男孩的情书,想象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容钥被人逼在角落里泫然欲泣的场面,猛地摇了摇头,大跨步和容钥并肩,用力拍了拍容钥的肩膀迫使他停下来。
容钥回头,正对上柳丞之严肃的脸。
他郑重道:“喂白痴,在你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之前,我是不会离开你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反正不知为何,从第一眼见起,他就放不下这个叫容钥的孩子。
在遇到容钥以前的日子里,游戏的世界无趣而乏味,但遇到他之后,这个让他有些讨厌的世界莫名生动起来。他不清楚原因,也不想深究。
你给我以色彩,我还你以平安。
很公平的交易。
容钥瞳孔张大,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