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没办法。
就算冯谨明知柳丞之爱他，只是很少开口说出来而已。他依旧喜欢听柳丞之亲口对他说‘我喜欢你’；喜欢看到柳丞之说这些话时，通红的脸。虽然他却如他所说的，从不做伤害柳丞之的事情。但是唯独这一点上，冯谨有些执着。
而柳丞之此前除非逼得急了，很少开口说‘喜欢’，‘爱’这个字更是。他要想成功的从柳丞之嘴里听到这句话，总要付出点代价——柳丞之有可能一个多星期都不理会他，甚至更久。
尽管他很喜欢柳丞之每次气呼呼躲着他的时候，那藏不住红色的耳尖。但是，偶尔欺骗一下傻傻不懂事的，眼里只有他的小孩儿也很让人兴奋。
但柳丞之只是眨了眨他天真无邪的眼睛：“小丞是谁？”
冯谨这才想起来他一直不愿意面对的现实——他该死的给柳丞之起了个白痴的名字。
如果柳丞之记起来……
冯谨有股撞墙的冲动。他想把一个多月前的他抓出来暴打一顿替柳丞之出气。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暴打他自己一顿会不会博得柳丞之的同情。就这样一个人在那边一会儿苦恼一会儿痛恨一会儿后悔。
柳丞之不理解冯谨突如其来的变脸表演代表什么意思，但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冯谨的不安。
“我不知道小丞是谁。但是，” 他拉住了冯谨的大拇指，“我爱你。”
这话之后，房间忽然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冯谨整个人晕乎乎的，辨不清身在何方，甚至觉得自己幻听了。直到手上的触感消失，他才发觉，柳丞之不知何时别过脸去，半隐在黑发下的脸和耳垂都染上了旖旎的红——那是他最喜欢的风景，他小心翼翼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风景。
整个房间的热度都在缓缓上升。
冯谨蹲在柳丞之面前，掰正他的脸迫使他无法逃离自己的视线——他很少这样强硬——但眼下的风景他不想错过。
柳丞之的睫毛不安的颤动着，却没有回避冯谨的视线。
冯谨此刻才意识到，就像他的眼里只有柳丞之一样，柳丞之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眼里也已经满满的，只剩下他了。只是他习惯于让柳丞之知晓，而对方则是羞于开口。又或许是觉得，不必要开口。
冯谨知道他要是足够成熟，就应该现在就放过柳丞之。毕竟爱之一字，并非只有依靠言语才能表达出来。但冯谨在听到到柳丞之毫不遮掩的‘我爱你’三字之后，忽然起了欺负他的念头，一发不可收拾。
“池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柳丞之撇开眼，“我……我爱你……”脸已经红透了。
冯谨撩起他额前的碎发：“看着我，再说一遍。”
柳丞之视线有些躲闪。冯谨正要在说一遍，视野忽然一黑。
“我……我爱……爱你。”连同柳丞之的声音一样，他覆在冯谨脸上的手也颤抖者。伴随着尾音，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冯谨的唇上。如羽毛般轻柔，却滚烫滚烫的，几乎把冯谨灼伤。
只一下，冯谨就是去了所有的语言和行动能力。半晌，他才缓缓弯腰：“你啊……真是……”冯谨支撑不住似的跪在地上，脸埋在柳丞之的双腿之间，不肯抬头。
屋子里又一次安静下来。没多久，柳丞之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正想问冯谨怎么了，却在瞥见冯谨延伸到脖颈的红时，心跳漏了一拍。
噗嗵——
噗嗵——
噗嗵——
往事如走马观花般从他眼前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