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的心思并不难猜,东方不败如今却也不敢和任我行对着干。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次一个寻常的刺杀任务,却会给他的两难境地带来如此的转机——东方不败渴望变强,因为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江湖,只有变强才能够活下去。然而“自宫”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他如今还没有子嗣,所以才没有贸然动手。
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餐,东方不败不信玉罗刹会是突发善心之人。毕竟,帮着旁人打通筋脉,这样的事情纵然玉罗刹内力雄厚,却也还是要费一些力气的。对方不会无端帮他,所以东方不败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道:“前辈想要让我做些什么?”
和聪明人说话总是让人愉悦。玉罗刹够了勾唇,抚着下巴笑道:“做什么?”他扫视了一眼大半个身子都流着血的东方不败,忽而打了一个响指,而后笑着问道:“做你们日月教的教主怎么样?”
东方不败倏忽抬起了头,他面前的男人虽然在笑着,可是露出来的那只眼眸之中,眼底却是一片冰凉。东方不败很快意识到,这个男人不是在玩笑,也不是在商量,而是……命令。
涩了声音,东方不败小心道:“可是因为令嫒?”
玉罗刹也不怕暴露自己的软肋,他大大方方的点头,说出的话语却带着莫名的张狂:“虽然你们来一对我揍一双,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百密一疏还是有的。到时候漏了几条小杂鱼,脏了我家囡囡的手就不好了。”
——从头到尾,玉罗刹也没有将这个什么日月神教的威胁看在眼里。他担心的,不是拂月会被他们派来的那些人伤了,而是万不得已,拂月自己的手上染上那些人的血。
唔,不过万花的落凤一出,景色却是那般的绝美呢。玉罗刹想起了多年以前和自己并肩杀伐的妻子,一时之间竟微微有些晃神和惆怅。
芷汐你看,我们的囡囡如今都这般大了。玉罗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终于收敛了心神,用带着刀鞘的刀挑了挑东方不败的下巴,挑眉道:“给你一个月练功,一个月谋划,一个月行动,三个月让日月教易主,不算难吧?”
三个月让日月神教易主,凭谁都会觉得说这话的人是疯了。然而东方不败没有表示惊诧,而是低头细细思索了一阵,将其中的环节想了大概。半晌,他抬头对玉罗刹道:“迟则十月,快则九月,幸不辱命。”
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东方不败对玉罗刹作了一揖,而后道:“不过还需囡囡小姐的解药。”他倒是乖觉,方才听玉罗刹提及囡囡,这会儿便顺杆爬了。
玉罗刹横了他一眼,冷冷道:“囡囡也是你能叫的?叫大小姐!”不过显见是神色愉悦——就像每一个儿女被旁人夸奖了的老父亲一样。
仿佛微妙的知道了该如何讨好眼前的这个男人,东方不败的脸色虽然苍白,却还是带着笑的改口道:“是。大小姐冰雪聪明,此番在下还要劳烦大小姐写下三尸脑神丸的解法了。”
玉罗刹不听旁人的恭维,平素想要讨好他实在不易。然而旁人夸了拂月一句,他却总是高兴得很,也变得很好说话。解决了一件麻烦事,玉罗刹的心情也还算不错,一手提起了因为失血而几欲晕厥的东方不败,玉罗刹的声音在这个长夜之中缓缓飘散:“算你走运,给我走吧。”
我这的确是交了大运啊。被人以非常不舒服的方式拎在手中,东方不败却没有半点反抗。谁能想到一个江南的小小大夫却会是西方魔教教主的女儿呢?想到一直步步紧逼的任我行,东方不败无声的勾了勾嘴角。
玉罗刹进了拂月的院子的时候,叶孤城已经披衣而起,站在了院子之中。他没有佩剑,整个人却如同一柄剑。没有束发的男子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