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幅并不常见的景象。
三个男子身量仿佛,面容相若。他们站在一处的时候,没有人会怀疑他们之间的血缘,可是偏偏,他们的气质却是天差地别。张狂霸气,邪气肆意,亦或是凛若冰雪。他们身上皆是身着一身白衣,可是同样的白,却被三人穿出了不同的气质。
玉罗刹的白袍宽松,兜帽寻常的时候是会遮住脸的,胸前和腰腹也会裸|露出大片的肌肤。这是一身异域风格十分浓厚的衣着,带着洒脱而肆意的意味。玉罗刹不会理会什么中原人的规矩,因为对于他来说,他本身才是规矩。
而听风的白衣精致。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虽然只是质朴的白,可是阳光投射下来,却能够在衣上看见细碎的光点,细细看去才能看出,那是绣技极好的绣娘用白色抑或是银色的丝线细细绣出的图样。
西门吹雪则是一身素净到了极致的白,他的白衣上没有任何的纹饰,他甚至没不束发,只是用一条缎带将自己的一头墨色长发拢起,束在脑后。他的衣着就像是西门吹雪这个人的本身一般,纯粹、凛冽、追求极致。
西门吹雪在芷汐的面前站定。曾经他还没有长到芷汐的腰侧,可是如今,西门吹雪却已经是十分高大的青年了。他俯下身去,没有理会众人凝视的目光,只是问道:“娘,有人惹你生气了么?”
方才听风高声喊叫的那几声“娘”,都没有西门吹雪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询问带给人的震撼大。江湖中人对西门吹雪的印象始终停留在他的剑上。曾经有人断言,西门吹雪的剑道,将是无限接近于神的存在。而他三岁识剑,七岁初窥门径,十五学有小成,至今未有败绩的成长路程,似乎也在映证着这一点。
西门吹雪又何曾有过这样伏低做小的时刻?那些和西门吹雪短暂的打过交道的人都恨不得狠狠的掐自己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已经神志不清,出现幻觉了。
因为西门吹雪的动作,众人的目光也终于敢落在那个在九公子和玉罗刹怀中颠倒过一个来回,却是始终被人妥帖的护着的女人身上。这样的人间殊色,的确是见过一次就不会忘怀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有人已经惊叫出声了:“这不是仁医堂的小叶大夫么?”
他的话被身边的人眼疾手快的捂在了嘴里,却还是被芷汐听到了。芷汐笑弯了眼睛,从玉罗刹的怀里走了出来,到那个一看就很年轻的青年人面前,对着他很是温和的笑道:“你认识拂月么?”
芷汐没有在众人面前叫出她家小闺女的乳名,因为一来这样的名字只适合亲友之间称呼,二来便是纵然她唤了出来,那个小后生恐怕也只会一脸莫名。
大抵是芷汐的笑容太过温暖和煦,那个年轻人周身的紧张情绪都被渐渐的安抚了。他吞了一口唾沫,眨了眨眼睛,憨声道:“三月的时候我得了急症,正好在小叶大夫的知禾堂附近,还是小叶大夫给我治好的呢。”
原来是自家小闺女的病人,芷汐点了点头,转而出乎众人预料的时捉住了那个年轻人的手腕……开始帮他号脉。不多时候,芷汐的脸上露出了有些满意又有些骄傲的神色,她拍了拍这个年轻人的肩膀,却是很开心的对玉罗刹说道:“我们的拂月已经是很厉害的大夫了呢,这样的急症,就是我这个当娘的,恐怕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提及了小女儿,玉罗刹周遭的温度似乎都回暖了一些。他瞥了一眼那个已经被吓到手足无措的年轻人,冷哼了一声,而后道:“我们的闺女自然是好的。”又看了一眼一旁的西门吹雪和听风,玉罗刹继续道:“比她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哥哥强多了。”
西门吹雪和听风,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很少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