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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不归来》正文 第12章 十二.守墓人
    十二。守墓人

    越过沙曼西部的特洛伊河,是埋葬皇族成员和功绩卓越的贵族遗体的皇族公墓,公墓并没有阴森恐怖的气息,有的只是浓郁的悲伤,墓地一个挨着一个,整整齐齐,碑文简短,却极其精炼。下午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光线从稠密的树叶中挤出来,窥视着到来的三人。象牙白的大理石墓碑上蒙了薄薄的灰尘,暴露在阳光下,有些时光错乱的感觉。守墓人是一个佝偻老人,黑色斗篷蒙着上半身,他的双眼是死灰色的。

    雷温和守墓人简单交涉后,守墓人打开了公墓的大门,贝斯跟在最后,他狭长的小眼睛打量了她几眼,没有说什么。

    泰勒斯的墓很好找,就在一棵粗壮的梧桐树下,墓碑同样是精雕细刻。现在是清晨,整座墓园里空无一人,凄凉冷暗。亚洛斯没有行悼念之礼,他只是一脸淡漠地站在一旁,冷冷地读着墓碑上的文字。

    雷温单膝跪在墓前,低下头,摘掉白手套,拈起几粒泥土,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又将它们碾成粉末轻轻撒回坟头。雷温闭上眼睛,亚洛斯和贝斯都不去打扰他,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纹路细若蛛丝的魔法阵从坟墓的土层中浮游而出,直径一米的法阵瞬间扩展,笼罩了整座宏大的墓园,散发着幽幽的绿光,法阵中央的几何图形快速转动,不一会儿,魔法阵慢慢停止转动。贝斯吃惊地睁大双眼,如果凭这个能力就可以追溯过去发生的事,那杀死日照的人,应该,也可以找到吧……

    绿光渐渐隐退,雷温睁开双眼,重新戴上白手套,“根据这里留下的痕迹,泥土的确被翻动过,而且,坟地是空的。”贝斯有些失望,原来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些。

    “起码证实了一个猜想。”亚洛斯淡淡地说,而“坟地是空的”这几个字却让他有些烦躁。

    “雷温,”贝斯叫住正要走的男子,“追根溯源,是个怎样的能力?”

    雷温严肃地看着她,“我的能力有很大的局限性。对象只能是非人类体,而侦测的信息也只是在该物体身上留下的物理痕迹。比如说可以追溯泥土,知道这里的泥土是否被翻动,却不能追溯尸体或人类,也无法得到关于魔法的线索。所以很抱歉,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的能力,没办法找出死因,也没办法用在车祸现场,追寻魔力的痕迹。”青年男子双眸中满是真诚的歉意,却没有一味的奉承和谦卑。贝斯冰蓝色的瞳孔此时如死水一般宁静。

    “去问一问守墓人吧。尸体被挖出的话,他有可能目击。”亚洛斯提议,随即朝墓园门口走去。

    贝斯裹了裹身上的麻布披风,跟了上去。

    “咚咚咚”——敲门声过后,样貌奇怪的守墓人走了出来。

    “公爵大人,有什么吩咐?”守墓人狭长的灰色眼睛里毫无光彩,他的背已经很驼了,粗糙的黑色斗篷拖在身上,干干的脏胡须上有一些不知哪里来的泥土,枯瘦的焦炭一般的手背上血管极细,凡是露出皮肤的地方都不均匀地分布着边缘不清的暗红色斑块。他的样子,令人作呕,就像是夏天里的一块腐肉。

    “麻烦你回想一下,我的父亲泰勒斯死后,有没有什么被带出了公墓?”亚洛斯将双手插入大衣兜内,盯着守墓人的胡须。

    几秒钟之后,守墓人僵硬地点着头,小眼睛依旧没有色彩,面部表情并无多大变化,只是他生硬地将嘴角向上扯了扯,像是想要笑的样子,然而他狰狞的面目被亚洛斯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公爵大人,那件事过去很久了,我模糊地记得,您的父亲,前公爵大人下葬后的第三天,就有一伙黑衣人抬着棺材大小的包裹走了出来,我看到的只是背影,等我出去,他们早已不见了。至于他们是什么时候进去的,我没有察觉到。但是当我返回屋内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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