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
“为人父母的,只知自己解脱了,何曾想过你的无为和不争给孩子带来了什么!”公主直直地看向她。
“怎么,他因我的身份而遭人冷遇么?”研妃反问着,眼中蓄满了泪水,她摇着头,自言自语起来:
“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瑄儿还能有什么好的结果……都是母亲的不好,我犯下的错,却让瑄儿来承担……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研妃念叨着,也不理会公主的问话,沉浸在可怕的心魔中,恍若梦游般的飘出门外。
掌灯时分,公主和衣刚要卧下,突然听到角门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扣门声。今日从角门送来的有毒的早膳还心有余悸,此时来自角门的响动让公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正要蒙着被子不去理会,却隐隐听到扣门声变为了悲戚的哭声,她在最初的畏惧之后分辨片刻,立刻听出了是太子妃的声音。
她顿时欣喜若狂,一脚瞪开被子,披衣下床,直奔角门。公主到了角门口却听不到了动静,不禁情急地叩了叩门,低声唤道:
“流漓,流漓……”
正要抬脚离去的太子妃一听到有人在唤她,立刻回了身,喜出望外道:“公主,公主是你吗?”
“是我,是我,流漓,是我……”话未出,泪已湿了脸颊。
今晚的月光朦朦胧胧的,照不清眼前的人儿。流漓借着角门边宫灯微弱的光线,透过门缝,才微微看清了公主的轮廓。
公主的流云髻有些凌乱,几缕青丝垂落在项间,眼窝下的黛青紫痕让公主的整张脸失却了往日的生气,苍白的脸颊上只一双桃花杏眼放出炯炯夺目的光。
流漓的眼泪霎时翻涌而出,“才两日的光景,悸儿怎么清瘦这么多……”
公主摸摸自己的脸颊,笑着慰道:“悸儿没有瘦,这里太黑,定是你看花了眼。不信,你来摸摸!”公主说着试图将手伸出门外,抓起流漓的手摸摸她的脸。
奈何门缝太窄,只伸出一个指节,便再也伸不出去了。
流漓怕她卡住手,赶忙握住她伸出的指节,“别伸了,”流漓软湿的嘴唇贴在公主的纤纤玉指上,来回摩挲着,平生万种柔情汇于眸中:
“我心疼。”
这般熨帖的话语,即使一个心如钢铁的人也会被瞬间融化,甘愿化作一滩柔水环绕于情人身畔。
公主心内热浪滚滚,星眸内燃烧着灼灼红焰,哪怕此刻化成灰,化作泥也心甘情愿了。
“流漓,今生遇见你,我姮悸此刻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流漓一听此话,急得咬住了公主的指尖:“我不许你说什么死不死的话!”流漓委屈道:“我还要和你看遍世间的美景,我们要一起好好的活着!”
公主忍住指尖的疼痛,拼命地点着头,“好,好,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公主话音未落,陡然间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流漓心慌得忙直起身遮住门内的公主,却听着脚步声不对劲。
这脚步不是向她们走来,而是离她们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