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妙龄女子均嗯了一声,见符地罗已从随身的包裹中取出西州地形图,然后将图铺开在八角桌上,借助桌上的烛光,眉头紧皱的琢磨起来。
她两相视一眼,也不好再打扰,相继起身,一个殷勤的沏茶倒水,一个则找来厚实的毯子,搭在符地罗的身上,然后两人在符地罗身旁默默的等待着……
符地罗既可气又好笑,他气在这两位女子迂腐,明知自己不愿意却非要留在这里,竟是为了报她们对二当家的雷金虎的恩情,可她们的行为对自己而言,却未免有些自私;他也感好笑,其实雷金虎不欠他什么,当时是时势造就他的爹娘被皇恩庭贼人所害,虽然自己心里难免埋怨雷金虎,但是律法出身的人还是比较理智的。他知道归罪于雷金虎,有些牵强,毕竟人家雷金虎也没有想到会连累符氏夫妇,甚至影响到了他们的独生子符地罗的人生轨迹。可即便命运如此弄人,大丈夫行立于世,也不能整日沉浸于忧伤之中,只有一笑而过,含泪也得往前走下去。
屋外有风,屋内烛光摇曳,突然听到屋外一慢四快,“咚——咚!咚!咚!咚!”的打更声音,已到了五更。
符地罗见屋内的两位女子,一个倚椅,一个靠床,都已昏昏睡去,他本想将自己身上的毯子铺于一人身上,可是又怕弄醒她们,又好作罢。
他思绪万千,又想到了自己来清风山的过程……
当年,黄衫女子离开三天后,掌教虚空道人就急匆匆的来到后山闲云观中。
他一人一马,下马急匆匆直奔屋中,当时符地罗正在研读布道教的内功心法,正在兴头上,见虚空道人不期而至,甚是高兴,连忙起身欲与之探讨自己尽几日所需悟,可虚空道人脸色煞白,冷若寒霜,便知有事,心里顿生疑惑。
虚空道人问起前几日,可曾有外人来过闲云观,符地罗支支吾吾,觉得深夜救美貌黄衫女子的事,说了也甚是荒唐。
虚空道人见符地罗欲言又止,顿生不悦,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钱袋子,掷于符地罗桌上,说道:
“这里有十片金叶子,还有五十两散碎银子,够你生活一段时间的。”
“您这是什么意思?”
符地罗满脸诧异的问道。
“你还是速速下山去吧!对了,你须将《布道教内功心法要诀》和《藏空移津经初篇》两本本教的内部书籍留下。”
符地罗顿生怨气,微怒道:
“我可有哪些事做的不妥,要掌教亲自赶我下山?”
“哎!”
虚空道人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缓缓道:
“一年多来,你未曾离开这闲云观半步,在此孤寂后山清修,实属难得,我教务繁忙,偶尔来过,全靠你自学,我只在点播,也未尽到做师傅的责任,甚是愧疚。”
符地罗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虚空道人目光深邃,然后面带苦涩道:
“我逼你走,是有苦衷啊!”
“此话怎讲?”
符地罗看着虚空道人复杂的表情,心想是什么事,竟让堂堂太白山布道教的掌教如此为难。
“前几日,这里是否来过一个女子?”
“这,嗯,是的。”
符地罗心里一怔,自己还不明白是咋回事,这掌教竟却知道了。
“你与她做了什么,从实说来,稍有半句谎话,小心我不让你活着离开这太白山!”
虚空道人语气甚是严厉,好像要把人吃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