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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号一更
事的。”

    阿婆额面狭窄,前半生苦命,地阁却圆润,耳垂肉厚,老来不会是矜寡无福之人。

    阿婆并没将贺喜话放在心上,又苦等两日,仍旧没有消息,警署督察马锦灿代旺角警署登门慰问。

    马锦灿委婉劝她放弃,阿婆失声痛哭,“一定是怪我,算命大师讲我命里带煞,克夫又克子,如果不是我,福仔不会出事。”

    阿婆讲算命大师,倒是提醒了马锦灿。

    “阿婶,不如我为你介绍一位大师,你找她算一算福仔在哪?”

    傍晚,贺喜从港岛归家。

    才进家门,已有人在等,梁美凤陪阿婆坐客厅,听她诉苦。

    “阿婆,阿叔找到没有?”贺喜脱下书包。

    阿婆摇头,又抓住贺喜小手,“小囡,你帮阿婆算算福仔在哪儿好不好?”

    贺喜犹豫片刻,才道好。

    并非她不帮,而是施术法找人比为人驱邪镇煞更加耗费精力。贺喜也在打鼓,不知道以她现在这具小身体,修为够不够。

    施法前,贺喜先为自己留余地,“阿婆,我不一定能为你找到阿叔。”

    阿婆却视她如救命稻草,紧抓不放,“小囡,阿婆拜托你一定尽力啊。”

    贺喜叹气,只好道,“阿婆,那带我去你家吧。”

    梁美凤不放心,也要跟上。

    被贺喜拦住,“阿妈你为我寻一碗鸡血,一把红豆,送去阿婆家。”

    梁美凤照办。

    阿婆带贺喜进福仔卧室,贺喜四下观看,问阿婆,“家中有没有阿叔头发?只要一根。”

    古人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又讲发为血之余。阿婆和福仔血脉相连,权靠一根头发来维系,所以用头发施术会格外灵验。

    阿婆忙道,“胎发行不行?”

    “可以,胎发最好。”

    阿婆进她卧室翻找片刻,出来时,手里多一撮胎发,红线紧绑。

    她感慨,“看来冥冥之中有天定,那时福仔还小,我带他去理发店,剃头师傅讲留一撮胎发,子女永远依傍在身,我听信他话,这么多年,一直保留这撮胎发。”

    贺喜接过胎发,又取下阿婆头上一根银丝。

    梁美凤匆匆赶来,也不知从哪寻来鸡血和红豆,尽数递给贺喜。

    “阿妈,你出去,阿婆留在这里就好。”

    阿婆有些紧张,抓住贺喜手,“小囡,我能帮你做什么?”

    贺喜安抚她,“在我做法时,阿婆你记得默念阿叔名字就好。”

    言罢,贺喜把福仔和阿婆的头发绑在一块,浸入鸡血中,点燃香烛摆窗台,又朝四面八方大拜。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四方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身形,急急如律令。”贺喜捏指决,撒下红豆。

    红豆又名相思豆,和玉器一样灵验。相传,古时有男子出征,妻子朝夕倚树下祈望,因为思念边塞的丈夫,哭于树下。

    泪水流干后,流出来的是粒粒鲜红的血滴。

    血滴化为红豆,红豆生根发芽,长成大树,结满了一树红豆,后人称之为相思豆。

    相思不只限于情人之间,亲人之间的相思更加急切。

    阿婆两手合十默念儿子,没几时,惊诧瞪眼。原本洒在地上的红豆好似长了脚,纷纷向窗台攀爬,汇聚成奇怪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