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歇的时间,客晋炎驱车离开金鱼街。
梁美凤整晚赞不绝口。
“初见客生,觉他好似冰块,人也透高傲,可细想,他讲话做事却极有礼数教养。”
梁美凤又叹气,“听讲是英皇书院毕业。”
贺喜附和,“一年五万学费,密斯们金发碧眼,只讲英文,德智礼信全面发展,女皇来港亲自为校长授爵位。”
一听学费五万,梁美凤心里一番盘算,只能望洋兴叹。
还想让她小囡去港岛寄宿念庇理罗,将来留学英国,直念硕士,现在看,简直南柯一梦。
贺喜并未想太多,早早写完作业,收拾物件装书包,明日去施工地会用到。
旺角警署由一名警司掌管,下设有行动、刑侦、行政三个组,数百名警员。贺喜在门外等候,依稀听见里面皮靴踏地声,以及墙上高挂港英徽章,女皇皇冠加顶震慑。
马锦灿驱警车出来,车上有另两名警员。
贺喜和一名年轻男警员坐后。
男警员讲话无遮拦,“马哥,妹妹仔行不行?我以为至少像詹大师一般人物。”
詹大师是港地屈指可数术士,豪门座上客,电视台风云人物,时常上节目为本埠市民普及风水学识,连通菜街卖油甘子的阿婆都从电视学得半吊子摆水果摊风水讲究。
一掌拍至男警员脑门,马锦灿斥声,“废话少讲,枉我教你如何识人,竟没学到半分!请詹大师?是想向港地所有市民宣传警署信鬼神?”
男警员揉脑,白面脸露傻笑。
又向贺喜致歉,“大师,我无心冒犯,望海涵。”
贺喜视线落他额间,“没事,持怀疑心是你们警员该有天性。”
车行至弥顿道和太子道交界处,警署大楼建一半,在一干楼房中很是显目。
马锦灿带贺喜进去,两名警员随后。
“哎!”年轻男警员突然跳脚嚎叫。
原来无意踩上工地铁钉,穿破皮靴扎中脚心。
马锦灿顿觉脑仁疼,后悔带这个徒弟出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不耐摆手,“快回快回,快找警医拔钉。”
男警员痛到冒汗,“衰!哪个没头脑把钉尖朝上!”
“少讲话,我扶你回。”另外一个年长警员搀他。
马锦灿负手,直摇头叹气,“莽莽撞撞,出门就遇衰!”
贺喜没讲话,只扎根钉子已算幸运,倘若贺喜没为他念咒驱煞,他该横尸工地了。
施工地确实有煞气,贺喜还不能确定哪里出问题。
“阿叔,带我去看设计图。”
马锦灿没有不应,找施工方拿到设计图给贺喜,两人头戴安全帽,挤一块看,只不过贺喜看门道,马锦灿凑热闹。
“有无问题?”
贺喜道,“设计师应当是懂风水之人,格局设计很好。”
马锦灿皱眉,“那怎么会有诸多事?”
“阿叔,设计只是一方面。风水讲白不过二字,和谐。不仅要自身协调,还要与自然、人文景观融为一体,中间任意环节出问题,都会影响大格局。”
马锦灿又带她细看,行至后门处,泥沙堆砌似山头,正挡住门口。
设计师再懂风水,只怕也没想到大好格局竟被施工队破坏,无端形成气口煞。
“阿叔,叫人把泥沙转堆别处,地方再挤也不能堵后门。任何一处地方,有气有水才是宝,有气从大门进,却无气从后门出,长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