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德妃娘娘得意那么一两日,就又觉察出不对来了。太后娘娘时常往坤宁宫去,皇后娘娘在月子里自个儿不能动,可也经常派人往慈宁宫里去。这一来一去,流水一般的赏赐便流向了坤宁宫里。德妃娘娘那儿,却没几个人过去。
皇后娘娘当初有孕的时候,仍旧每日前往慈宁宫去请安,唯有下雨下雪,天气特殊,或者一些特定的节日的时候,才派人过去告假,即便是皇上和太后娘娘早已开口免了她请安的礼数,仍旧如此。
而如今到了德妃娘娘身上,这般做派,有了对比,怎能让皇上和太后娘娘还那么贴心贴肺的照顾她呢?况且,皇后娘娘是正室,又生下了端裕太子。
若是皇后娘娘生下的是个公主便也罢了,可有了珠玉在前,上头的注意力都在这坤宁宫的母子二人身上,哪里还有闲暇顾及她?所以,即便是因为有孕在身,宫里头该有的补品并不少她吃用,可这些赏赐的好东西,她却是半点也无。
可她又有何法呢?不去请安是她自个儿请求的,又不是别人逼着她不去的。自她有孕以来,翊坤宫里就冷清多了。高位的妃嫔不去探望,低位分的小主们更不会自个儿前去。
不说别的,这有了身孕,身子骨可就娇贵的很。虽说皇后娘娘已经产下了嫡长子,可德妃娘娘肚子里的那个,也是皇家的血脉。皇上如今只得了一子一女,不论是德妃娘娘肚子里那个是男是女,都是金枝玉叶,若是因为前去探望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不只是杀头的罪了,说不定,还会祸及家人。
我被封为嫔后的第三天,思鸢和念鸯终于将正殿收拾好了。然后便准备着让几个宫女和太监准备往里头搬,毕竟,正殿里头更加明亮,也更加宽敞。搬过去之后,还能给思鸢她们腾出地方来住。
可就是这样搬动之前的几天,我总是觉得心悸不安。连晚上看着月亮的时候,都会莫名地心跳骤停一下。我不停抚慰自己的心灵,安慰自己,大约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可心里总还是有些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