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玄炜的兴致便更高了。学武这么苦的事情玄炜都能坚持下来,容若一点都不怀疑玄炜的耐性。但到了背书的时候一拿起书本就嚷嚷着头疼,兴许真的是应了术业有专攻这句话罢。
“作画和习字有些相通之处,下笔的方向力度都决定画作的好坏。”容若说着便放下书本,摊开一张宣纸手把手给玄炜讲着作画的几处关键之处。闻着容若身上淡淡的桂花香味,玄炜摸了摸有些微热的脸颊。
“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么?”容若搁下笔关切地问道,玄炜道了句有些热便不在发话。德喜一听主子说热赶忙递了个眼神让德顺再去拿个冰盆子过来,而他赶忙给主子打这扇子。
容若瞧着玄炜躲躲闪闪的眼神笑了笑,道了句心静自然凉。“是不是又想着什么时候玩了?”瞧着玄炜将头侧到一边以后,容若笑意更甚了。“想玩可得先学好,学好了皇上自然同意让你玩一玩。”
“再说罢,汗阿玛现在忙得很,玛嬷也不知道汗阿玛在忙些什么。等汗阿玛不忙的时候再说罢……”玄炜撇撇嘴平复心境以后继续拿起笔练习着作画的不同力度。
这一再说就再说到了年底,福临知道他命不久矣之后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一般,恨不得将所有的帝王之道统统塞进玄烨的脑子里。
然而时间终究是不够用了,福临不得不多位玄烨做打算,挑来挑去挑了四个大臣日后好辅佐玄烨登基。
历史的车轮又把那四位转了进来,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顺治二十二年底,福临病情加重。原本还有些清醒的福临大部分时间都是昏迷的。好在年底封印也没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玄烨身为太子代替福临处理一些事务还算能应付得过来。
迎接新年原本应该是喜气洋洋,然而因皇上病重让本就是强颜欢笑地脸上多了几分紧张的神情。虽说早就没了殉葬的规矩,但是皇上一去,他们作为伺候皇上的人怕是也没几天的活头了。
腊月二十七的时候福临终于清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宣布退位。孝庄在几年前就做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准备,福林这么做终究是对大清江山的稳定有利……
“汗阿玛怕是要不行了……趁着阿玛在的时候让汗阿玛看着你登基,汗阿玛走得也能安心一些……”福临虽然清醒了过来,但是说话仍然是有气无力的样子。短短的几句话福临歇了许久才断断续续说完,饶是早就硬了心肠的皇后也红了眼眶。
“格尔迪怎么也哭了……朕知道你心中一直怨朕,朕知道……朕日后不在了,你若是不愿意待在这金笼子里,就回到你的大草原上罢……”福临说得恳切,让皇后心里的防线一下子便溃败的一塌糊涂。
“你不也讨厌这金笼子么,你不说要去江南游走一番么,你倒是起来去啊。左右你都传位给玄烨了,你起来啊……”
福临自然是想起来,但是他已经没有能撑着他做起来的力气了。他没去成的江南就让他的孩子们替他看看罢。“都说人死后会往生极乐世界,朕去了那极乐世界也算是离了这金笼子了……”